还真就一下不碰。
敢情是因为知道她可能是怀孕了,知道刚怀孕的时候不能做那事,所以不碰她呢。
余银气的抄起厨房里的柴火棍子,就朝着游雾州砸过去,没好气道:“你心思可真重啊。”
游雾州被砸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微僵,听到她说他心思重那话,额角突突地跳着。
怕余银再动了胎气,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态度很好,用很温和的语气跟她说着:“是我的错,你先别生气。”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不是故意不跟你商量。”
余银气在头上,哪怕他的语气再温和,态度再好,她也听不进去。
孩子在她肚子里,她却不知道,还差点就出事了。
她对游雾州的话,眯着眼冷笑道:“别假惺惺地了,你这幅装出来的温和模样,真让人恶心。”
最亲近的人往往知道对方哪里戳着最痛,最让人难受。
尤其是气在头上的时候,虽然口不择言,可也都是心里明白的,明白那些话说出来会让人有什么反应,可就是要说。
游雾州脸色微白,绷着脸,看得出来,很生气,却也在努力克制。
可他越是这样淡定,余银心里就越不痛快。
“游雾州,你不累吗,装这么久?”余银嘲讽道:“你早就知道我和周华锦的事,你不怀疑吗?”
“就一点不怀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余银说出最后一句话是,垂着的手微微拢起,掌心刺痛着。
这刻之前,余银从来没打算这么说过,她知道游雾州是知道她和周华锦的。
但她就不信他心里不怀疑。
她明知道这样会惹怒他,她其实也害怕的。
但从她嘴里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就像是她小时候有一颗松动要脱落的牙齿一样,她索性自己推一把让它脱落。
她再也不会用舌尖轻轻触碰,小心翼翼地时刻担心了。
不管是会再喝水的时候掉落,还是在吃东西的时候掉落。
她亲手推了一把掉落,心也安了下来。
游雾州绷直着唇线微微颤动,他耸下眼睫,试图不去看余银说这话时的表情,他薄唇翕动:“别说这样的话。”
“什么样的话?这不是实话吗?”余银神色一凛,继续道:“你知道的啊,我没少自己去镇上,这孩子你真确定是你的吗?”
游雾州心脏骤然一缩,碾出密密麻麻的酸胀,灶洞里的火势变小,他弯着身子取了把柴塞进去,火光映照出他眸底的寒意。
暗哑道:“余银,别说了。”
他添柴的手没有收回,握着最末端,指骨旁边的青筋绷到快要爆开,情绪游走快要爆发的边缘。
“为什么不说,你心里不是也怀疑了吗?”余银胸腔剧烈起伏,语调逼出尖锐。
“游雾州。”她深吸一口气,不想让自己的理智彻底失控,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呢,余银沉声道:“你一步一步地推着我走,看着我和周华锦接触,你早就计划好了今天,不是吗?”
“你算准了每一步,算准了我会即使不舒服也会强撑下地,也算准了下队的是周华锦,让他亲手把出我怀孕的脉,即使有偏离,你也会创造机会……”
“你能算到我肚子的孩子可能不是你的吗?”
字字平静,字字诛心。
她知道什么样的话最锋利,也知道那锋利无比的刀刃往哪戳他最疼。
游雾州垂眸,又添了一把能烧好久的硬柴,他上前走到余银面前,手抬起又放下,放缓的语气带着点哄人的意味:“别这样,我承认我对这件事是手段不光明了些,心思也卑劣,孩子只会是我的,明白吗?”
他那两个字“只会”咬得很重,余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孩子不是他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是,那也余银的孩子也只会他的。
余银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她觉得游雾州真的有些奇怪,都这么生气,却还要憋着。
天底下男人被女的戴了綠帽子能不吭声的,还张口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她家又不是有家财万贯,没必要这么迎合顺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