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把眼泪,又转头对扣着庄蘅腰肢的谢容与道:“谢郎君,多谢你给我买梅花汤饼,明年我也再来叨扰你。”
谢容与给她买了一整个新年的梅花汤饼。
穗穗离开后没几日,庄蘅便盘算着要回京。
她新收到了庄初和忆柳的两封信,这才知晓忆柳主动去找了庄初,将她接进了琴坊,如今庄初已在琴坊教了好几个月的琴了。
庄蘅很满意,合上信,铺开纸,说自己要立刻去看她们。
她兴冲冲拎着信纸去找谢容与,“我要回京。”
他头也没抬,“我知晓了,半日内你已经说了十几遍了。”
“明天就动身,如何?”
“天太冷。”
“到了京城就不冷啦。”
他合上书,“也好,早去早回。”
两人翌日便动身离开了。
这次照旧是走水路,待到京城,果然已是暖洋洋的春日。
庄蘅没戴帷帽,倒是紧张兮兮地让谢容与戴上。彼时帷帽多为女子所戴,所以他当然拒绝了,果断选择戴上不那么引人注目的黑色障面。
她道:“我们住哪儿?去忆柳姐姐那儿?”
“你也好意思总是赖在她那儿?”
庄蘅理直气壮道:“我们已经没有宅子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我有。”
“你说西市那个?那宅院尽人皆知,我们一进去旁人就都知道了。”
他瞥了她一眼,云淡风轻道:“不是。”
“你还有?”
“嗯。”
庄蘅反而盘算道:“你田宅这么多,不如把西市的宅子卖掉,好换些钱来。但众人都觉得你已经死了,所以到底算是个凶宅,恐怕卖不上一个好价钱哇。”
谢容与装作没听见,捏了一把她的脸,“把你先送去琴坊,我晚上再来接你。”
她神秘兮兮道:“你要见谁呀?”
“你觉得我还能见谁?”
“哦,那你不用来接我啦,你去你的宅子住,我就在琴坊不走了。”
他却立刻冷声拒绝道:“不许,戌时初乖乖在琴坊门口等我。”
庄蘅瘪嘴,慢吞吞地答应了。
她觉得他现在对忆柳有些敌意,估计是怕他把自己拐跑了。
谢容与确实是这样想的。如果这一夜她同忆
柳睡在一处,再加上一个庄初,恐怕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让她回心转意,觉得留在京城也不错。
这是一个隐患,他必须规避掉,虽然明知这有些可耻。
但从一开始便是可耻的,所以如今倒也无所谓了。
庄蘅如愿以偿地和忆柳、庄初见面了,她千里迢迢带了徽州的地方吃食给两人,又让两人感动了一阵。
忆柳果然问道:“你同那位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