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还飘着寒潭香若有似无?的酒气。
一切都如记忆中一般,在那个时间段。
船玄上,记忆中喝的酩酊大醉的苏歌攀在记忆中暮潇的脖子上,吐气如兰。
年少轻狂,是有些旖旎的心思在身上的。
桃花落了满船满身,不过扶着她的暮潇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被这份情窦初开?少女情所触动,而是眼?睛戒备一眨不眨地盯着岸边。
那里站着一个如鬼魅一般的白衣人,这么时候来的看了多久皆不清楚,却和她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不,那张脸更阴沉,给人的感?觉更危险。
夜半三更,看到“自己”在偷窥自己是什?么感?觉,恐怕用惊悚形容也不为过。
岸边人动了,暮潇担心船上人安危,立马放下了已经不省人事的苏歌。
她飞身上前?质问:
“你是谁?”
对方不说话,却毫不留情地出手?。
功力数倍于她,但思维和风格都极像同一个人,暮潇越打?越心惊。
“你究竟是谁?”
几乎占不到上风,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未尝过被压着无?力还手?的滋味。
“何方妖怪,在此装神弄鬼?”
她祭出破魔箭,对方也祭出破魔箭。就像是照一面魔镜,扭曲的光却折射出一个强大的自己。
可无?论她怎么问,白衣人也不理?睬。就这么陪练了一夜,虽未吐一字,却嘲讽拉满。
浔阳夜泊那一夜,打?得飞沙走石日?月无?光,沿江两岸的屋顶都损毁了,水波滔天翻浪。
船上人被浇个湿透。
这也是在几年后江安语提起,暮潇难以启齿的原因。
跟一模一样?的自己打?了一天一夜,这样?的理?由太荒诞了。
……
昆仑镜再现,光影扭曲,地下的长廊有很长的能量波动,差点再造成地陷。
现代的暮潇回到正确的现世时间线,第一时间去查看她在房间留下的禁制稳不稳固。
整个石室依然如铁桶包裹一般严防死守的安全?,但里面的天陨棺却开?了一半。
她慌忙提着一颗心走近,却发现棺中人已经醒了,正乖巧安静地躺着,浓黑的睫毛垂下来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小语?”
暮潇小心地、轻轻唤她。谁料江安语看到她,久违地露出一个笑来。
“潇潇,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到第一次在火把节,篝火旁见到你,你好漂亮。”
暮潇心疼:“身上还有哪里难受吗?”
“好多了,似乎没有想象中痛苦。”
暮潇抓住了棺边伸出的手?,十指紧扣:“还记得什?么?”
江安语诚实地说:“大部分都不记得,但是还记得你对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