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半点都不了解彼此,这样耗时间一点一点凑合下去真的适合吗?我很累了,就这样吧。”
龚淮屿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不可控地沿着指缝无声流失。
他心绪难得有些微妙,听纪归喃语完,他才恢复淡然的神态。
“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尾首刚落,纪归浑身肌肉蓦然绷紧,只是一瞬,他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算了,和龚淮屿能指望说清楚什么。自己也是,说好了放下,又仅仅因为龚淮屿一句话就这般调动情绪,真是没用。
纪归不打算与他多说,机械一般控制自己的手臂,去推车门。
一下,他以为是自己犯病没力起,竟没推开来。
第二下,他使了能力范围内最大的劲,仍是推不开来。
纪归反应过来什么,转头瞪驾驶座上的人,语气恹恹,“我要下车。”
龚淮屿只留一侧脸对着他,纪归有些难堪,用尽所剩的一点力气,将把手拧着啪嗒作响。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指尖已然全部变白。
“龚淮屿……”他几乎是恳切的,药还在他当才递给邹彦的背包里,他想回去。
“安全带系好。”龚准屿说完也知道纪归不会照做,倾身目光落在纪归肩头,倾身过去,拉开安全带,按进卡扣。
随即,车子发动,逐渐驶离写字楼。
纪归不知道这算什么,分手不成还被迫绑架回府,他觉得老天给自己开了个冷笑话。
要是当时没有听龚淮屿的,直接去咖啡厅该多好,不过纪归更后悔是和龚淮屿当谈这件事,他没想到龚淮屿是个这么重面子的人,分手是自己先提的,龚淮屿觉得挂不住脸,所以做出这般令人捉摸不透的行为。
车里开了冷气他感受不到了,纪归气音叫人,“你真是有病。”
他头晕不适着,骂人倒是很清醒,一会儿想到今天自己是来上班的,一会儿好像又听到龚淮屿停车等绿车的时候,回了句你也有病。
纪归并不在意,阖上眼皮晕睡前还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我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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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眼眸时满室昏暗,好像身处太平间,纪归感觉自己这算得上是诈尸,没死透排得上世界第九大奇迹。
他帖在睡衣上的手指微动,迟缓地觉察到浑身暖意不断,再一摸,塑胶质地,是暖水袋围了自己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