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您很自私。”
“。”
李诏渊侧眸看向了御驾:“皇族大义与个人之间,您会纠结,但终是。”“胆子大了不少。”
御驾内的声音打断了他,李诏渊见状垂行礼示歉:
“孩儿僭越。”
心思被看穿,李耀玄却并无恼怒之意,反而有些唏嘘:
“朕当年随口而出的肖父之言,如今看来倒是一语成谶。”
听着这明显是夸奖的话语,李诏渊却是没有颔应是,而是问道:
“父皇,可容孩儿直言?”
李耀玄指尖轻点着木沿,笃笃作响:
“你似乎并不认同朕,但还是说罢。”
“孩儿与您根子里是不同的,您是主动争这天下,而孩儿初衷只是想证明一些事情。”
事态展至今,很多事情已然不必隐瞒,而且李诏渊很清楚,这父皇不会因为自己的好恶而影响最终的选择。
也因此,李诏渊说得极为干脆,斜眸瞥着皇龙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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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当年那次葵未北狩您可还记得?”
“记得。”
“那一次,母妃曾劝过孩儿,让我藏拙,不要拿那北狩头筹,不然恐引他人心生妒忌,那时的我对此不以为然,认为天下是公平的,付出便定有收获,能者便定然上位!但结果,您也已经知道了,皇后一封诏令,便我与母妃去寒微宫守了七年。”
李诏渊盯着前方的万里青空,话语平静而坚定:
“父皇,孩儿这些年听过很多的传言说,我开府建衙是为了报那母后她老人家对孩儿与母妃的迫害之仇,为了不让母妃和自己再被他人欺负,所以要一步步爬到最高,你以为此言属实否?”
“。”
李耀玄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听着。
数息未得答复,李诏渊也便接续说道,一双漆黑的星眸闪烁着渴望:
“孩儿不否认这一点,因为孩儿是人,是人便会恨,会怨,但欲争这天下,却不是为这鸡毛蒜皮之事,孩儿只是想向天下证明。付出定有获,能者便必上位!”
慢慢听完,李耀玄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笑着问:
“可你终究是皇族,若不是”
“那孩儿便为许相。”
“。”
李耀玄一怔,下意识侧眸,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位子嗣。
皇后的一封乱命,浪费了李诏渊最好的七年,纵使如此,依旧未变么。
安静半晌,他缓声笑道:
“可你是否登基大统,终究是在他人不确定的一念之间。”
“那孩儿会想办法将这不确定的一念,变为确定。”
“若做不到呢?”
“呵,父皇。”
李诏渊浅笑一声,深吸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