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静离开之后,白雨馆里一片寂静,倚着窗户看向外边的姚荆此刻脸上带着疲惫,陷入了回忆之中。
“家人吗……真羡慕啊……”
在父母都去世之后,她早已经是孤身一人,也没有了什么走动的亲戚,失踪了这么久,除了公司里等着剥削她的老板之外,恐怕也没有什么人还会挂念她了。
要是当时没有被催促着连晚赶回公司,要是公司的小破车有好好保养,她就不会被大雨困住,也不会为了自救而来到白雨馆,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不仅失去了自己的性别,自己的样貌,甚至连作为正常人的资格都要被剥夺,除了还保留着她自己的名字以外,她已经一无所有。
乳头传来的酥麻感让她思绪纷乱无法集中,甚至呼吸略显不稳,一边带着淑女的自觉,一边纠结地伸手摸向胸前这对让她心神不定的始作俑者。
“还真是封得死死的……”
姚荆双手轻抚着自己重获新生后还没来得及仔细端详便被囚禁起来的双乳,缓解着被裹小了一号之后越发明显一些的胀乳感,而躁动的乳头,则在玉指即将带来及时的安抚时被纯金的封印以冰凉的触感将解放的迫切希望无情地挡住。
“救救我……不论是谁都可以……”
明知不可能,却在内心渴望着,光是一件内衣就让她如此难堪了,她不知道将来她要穿上的礼装,或着说被礼装穿上的她,会让她陷入怎样的境地。
……
因为不知道薛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白雨馆,被困在客房里的姚荆无法缓解乳头的酥痒,只好想办法做些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无论是看书还是绣花,对于现在坐不住的姚荆来说都是无用,目光在房间里来回扫视了几圈,最终,她的视线放在了桌上的一个食盒上,打开一看,果然是薛姐留给她的糕点。
随着这段时间与薛姐的相处,姚荆虽然没有办法控制淑女妆下的自己,但是这并不影响她的观察。
白雨馆和薛姐在姚荆的认知中,至少已经是上个世纪就存在,行事风格与作为现代人的她有着很多不同之处,不过薛姐还有许多魔女对于现代的许多便利也非常清楚,姚荆这段时间在白雨馆中吃到的许多糕点和食物,实际上都是薛姐通过别的魔女搭建的平台在各地的糕点店和饭馆订的外卖,用魔女的手段传送进入白雨馆中。
失去意识了三天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姚荆的饥饿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强烈,但闻到香甜的气味,还是起了一些口腹之欲,只是没想到时隔好几天再次进食,当软糯的糕点进了口中顺着食道落入胃里,在食道内壁被糕点粘连刮擦过的地方产生了意想不到的酸痒感。
本来就因为乳头的发痒无法得到缓解而烦躁不安,此刻又从胸腔内里产生了新的酸痒感,内外交困,让姚荆陷入了极度的煎熬。
她不断地吞咽着口水想要缓解这种痒意,却根本抑制不住,双手只能在锁骨附近进行没什么效果的按压,这种酸痒感似乎必须要想办法直接用东西伸进食道内壁抓挠一番发痒的地方才有办法止痒。
忍耐不了酸痒折磨的姚荆在试过了所有正常的方法之后,甚至开始试图寻找能伸进食道缓解痒意的工具,但是不管找到了什么足够长的东西想要往食道里塞,却总是会因为喉咙里无法抑制的呕吐感而失败。
无论是乳头还是食道内壁都在不停地用痒意折磨着姚荆,但是她却什么办法都没有,这让她感觉到自己快要抓狂,直到她不小心用指甲划伤了自己裸露在抹胸连体内衣之外的肌肤,那一瞬间的疼痛,伤口不正常的快速愈合带来的爽快感,两者的结合,让她忘记了痒,也让她之前因为身体崩坏的痛苦而已经越来越脆弱的意志终于发生了扭曲,在这一刻,即使是印刻进了内心的淑女礼仪也都已经束缚不住她,真正重要的,是能够让自己逃避折磨。
当薛姐回到白雨馆时,看到的是满身伤痕,不断通过抓伤自己,用自残的手段来抑制痒意的已经有些疯狂了的姚荆。
这一个多月与姚荆的相处,虽然时间不久,但是也让已经独自居住了多年的薛姐忆起了许多过往,这才突然想要祭拜亲人,却万万没有想到只是短暂地出了一趟门回来,姚荆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小瑶,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薛姐急忙强硬地控制住了姚荆的身体,制止了她的自残。
“我也不想这样啊!薛姐,我好痒啊!不管是乳头,还是食道里边,都痒得不行!但是我止不住这种痒啊!连摸都摸不到,不这么做,我就要疯了!你们把我变成这个样子,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除了自残,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姚荆再也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崩溃,大声地哭诉着自己来到白雨馆中之后内心的种种委屈和痛苦,连带着自己人生中体会到的所有的辛酸苦楚和不甘都一并宣泄了出来。
无法止住的眼泪让姚荆的视野完全的模糊,直到一个温暖的身体将她搂在了怀里,脸部接触到被丝滑的面料包裹住的柔软,才意识到,她好像被薛姐抱住了。
来自薛姐身上的芳草香气驱散了姚荆身体内外的痒意,在薛姐轻柔的拍打和抚摸下,抽泣着的姚荆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
这样的安抚,对于姚荆来说,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了。
自从很小的时候母亲去世,她便在父亲的养育下,被要求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成为家庭的顶梁柱,要永远坚强不屈,不能在任何人面前示弱,而流泪就更是被完全禁止的事项,好不容易熬到父亲意外离世,独自一人却又要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不得不卑躬屈膝地挣着辛苦钱,根本不会有人来同情她安慰她,每个人都可以严苛地要求她,而她自己也早已经将被剥削和打压当作了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一部分。
直到被薛姐抱在怀里,没有任何的批评和辱骂,没有任何的控制和打压,有的只是温柔的安抚,姚荆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所留恋的一切,其实也并不是她真正希望的。
“小瑶,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是薛姐的错。”
明明作为魔女,完全可以不用道歉,因为作为绝对意义上的强者,就是可以将自己的意志随意地凌驾在弱者之上,而薛姐之前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无视了姚荆本人的意愿,强行将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但是,当薛姐说出“对不起”时,原本姚荆心里的种种憎恨和仇视,渐渐地消散,一种名为依恋的情绪,不知不觉间,悄然地在她的内心生根发芽。
感觉到怀里的少女的身体不再紧绷,变得松软下来,薛姐并没有松开姚荆,而是有些心疼地抚摸着她身上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疤痕,召来了装着各种魔药的瓶罐,小心地涂抹在伤痕上。
在魔药的作用下,姚荆身体上的伤痕被一点点地祛除,而她千疮百孔的内心,随着身体的治愈而有了弥合的迹象,对他人紧闭的心房,也不自觉地缓缓打开,不再如之前那般对现在一切如此抗拒。
也许,应该去试着接受新的人生………
感受着薛姐身上的温暖,姚荆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沉眠。
………
几天之后,当李小静再次来到白雨馆继续织造礼装的工作,发现给她开门的并不是薛姐,而是长发盘髻戴簪、身穿一袭绣着金丝凤纹的深蓝色无肩无袖高领织锦缎旗袍的姚荆。
“李小姐,今天也要麻烦您了。”
姚荆戴着玉镯的双手放在左侧,双腿微曲,向着李小静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