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先把你这张臭嘴撕了!”
“等等。”嬴政抬手,拦住了他。
他迈开步子,竟然真的朝着那个血色的祭坛走了过去。
“老赵!”
“陛下!”
艾欧里亚和王翦同时出声,神情都有些紧张。
嬴政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跟来。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所有人的心跳上。
随着他的靠近,那座原本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的血池,竟然慢慢地,慢慢地,平息了下去。
就像一锅沸水,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热量,变得死寂。
渡厄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他那张只有嘴的脸,即使没有眼睛,也能让人感觉到那份极致的错愕。
“不……这……怎么会……”
嬴政走到了祭坛的边缘,停下脚步。
他低头,看着池中那浓稠如浆的血液,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倒映着一片猩红。
他没有去看那个被锁在祭坛中央的女人,也没有去看周围那些诡异的符文。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
然后,他开口了。
“朕,在此。”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没有滔天的气势,没有震耳的声浪,就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句陈述。
可就是这三个字,仿佛蕴含着某种言出法随的,至高无上的力量。
整个地下空间,猛地一震!
那座由巨石和骸骨堆砌而成的祭坛,出了“嗡”的一声闷响。
那些锁在卡特琳娜身上的,漆黑如墨的魂锁,竟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并且,从铁链的内部,透出了一丝丝微弱的,却又无比纯粹的金色光芒。
那金色,与艾欧里亚身上的光,截然不同。
艾欧里亚的光,是霸道的,是炽热的,如同太阳。
而这丝金色,是威严的,是孤高的,如同悬于九天之上的星辰,俯瞰着万物。
“不!不可能!”渡厄出了惊恐到变调的尖叫,“这是主上的力量!你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影响它!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东西?”嬴政终于抬起头,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在朕的疆域之内,用着朕的子民的血,建起这么个玩意儿,还敢问朕是什么东西?”
他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向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