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雪亮,光可鉴人,小满在刀身上竟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的面容,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的刀,便是在姨娘那里也不曾见过。
小满思索片刻,对着刀身捋了捋头,这才若无其事的合刀入鞘。
陈迹轻手轻脚的走下楼梯,客栈一楼的正堂里,三个伙计正将桌椅摆好。
伙计们见他下来,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拱手道:“客官万福。”
陈迹点点头,自顾自的往后院走去。掌柜给小五使了个眼色,小五便一瘸一拐的跟在陈迹身后。
“客官,有什么吩咐吗?”小五赔笑问道。
陈迹笑着说道:“我去给马梳梳毛。”
小五赶忙道:“客官,这种脏活累活还是小人去做吧?马厩可是腌臜地,味道大得很呢。”
陈迹解释道:“我的马脾气大,旁人不让碰的。”
说着,他径直来到马厩前伸出手,枣枣便凑上前来,用脑袋去拱他的手掌。
小五称赞道:“客官这匹马可真是神异,便是景……北边贩来的战马,都没有这般精壮的。”
陈迹拉开马厩,将枣枣牵出来:“劳烦去取两斤炒好的黄豆来,再拌两个鸡蛋,挂我天字甲号房的账上。”
小五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道:“好嘞!”
陈迹听着身后脚步声远去,当即用余光打量着马厩。
马厩里,二十余匹马被栓在一根根拴马桩上,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也许密道就藏在某块稻草下面。
此时,陈迹忽然看到马厩角落有一顶瓦楞乌纱帽,被马蹄踩变了形状。
这里怎么会散落一顶瓦楞乌纱帽?是昨晚那个胖子的吗?
胖子确实带着瓦楞乌纱帽,可昨晚夜深,这种帽子的样式又大同小异,陈迹也不确定这是不是胖子的那一顶。
陈迹拿着木梳给枣枣梳去浮毛,等着小五拿黄豆回来。可回来的却不是小五,而是掌柜。
掌柜端着木盆递到枣枣面前,枣枣不为所动。
陈迹笑着说道:“我来吧。”他接过木盆递到枣枣面前,枣枣打了个响鼻,狼吞虎咽。
掌柜啧啧称奇:“客官这匹马真有灵性,方才小五给我说旁人碰不得您这匹马,我还不信呢。”
说话间,他目光朝马厩里扫去,也看见了那顶乌纱帽,顿时皱起眉头。
掌柜挪了几步,挡在陈迹与乌纱帽之间,笑着问道:“客官是从哪里来的?”
陈迹答非所问:“掌柜,方才那伙计是怎么瘸的?”
掌柜微微眯起眼睛:“也不用瞒您。我们几人以前都是边军,小五在屈吴山下,被景朝天策军的神射手隔着百余步一箭射穿脚踝。”
陈迹忽然问道:“我宁朝不是有火器吗,可我昨夜经过南城门,却没见到边军拿火器。”
掌柜笑了笑:“火器那是三大营才配的军械,可不会给我们固原都司府用。”
陈迹疑惑道:“为何,不都是用来打景朝贼子的?”
掌柜慢悠悠道:“朝廷信不过我们呗,怕我们将火器私下贩售到北边去……客官这么关心边军的事,怕不是景朝谍探吧?”
陈迹漫不经心道:“掌柜,我在找景朝谍探,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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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上下打量陈迹:“不像,您倒像是要进京科举的状元郎。”
“掌柜真会说漂亮话,”陈迹忽然转头看向掌柜:“劳烦问一句,若我想买点消息,不知道该去何处?”
掌柜微微一笑:“客官来对地方了,您辰时再来正堂,自会找到您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