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和蒋沐凡念在两人最后的情分上,相顾无言的站在学校门口——
在他们两人曾经常常碰面的那棵树下,对视了许久。
……
直至多年之后,蒋沐凡才知道那天贺白的电话里究竟是什么内容。
……
贺薇恐慌的哭泣在电话那头无助的响起——
“哥,你快回来,妈知道你是去找二哥去了,她在家里大吵大闹……乱砸东西…我害怕,你快回来。”
“妈…妈呜呜…妈像是精神不对了,她刚才差点想拿剪刀,被我夺走了……哥,你还有多久啊…?我真的害怕……呜呜”
“她不知道嘴里叫着谁的名字,我没听过那个名字,像是…像是什么建芸还是什么芸的……那是谁啊…我现在在厕所躲着,我不敢出去,我一出去她就把我当做那个人,跟我大吵大闹,说好多我听不懂的话……”
“哥,这个家是怎么了?大哥……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你快回来吧,别抛下我一个人啊……”
离别曲3
从此以后整整十年。
贺白就停在那二环边的老小区的某个单元的四楼里,那个曾经总是点着温暖灯光的三室一厅里——再也出不来了。
从此以后,整整十年。
……
落日余晖下,蒋沐凡一身崭新的运动装,对面站着的是沉默的贺白。
两人毫无波澜的相视着,就恍如曾经贺白来接自己放学时的那样。
冬末春来,永宁的气候还是熟悉的冷冽,一如既往,热流还得需要等到清明过后才能真正的到来,这个时候,空气还是冷的。
那渗人的冷空气把目之所及的所有都染上了一层灰,也包括不远处的那个,金色的“永宁市音乐学院”的门头大字。
但此时好在有一抹夕阳在,让那个灰的发青的石壁上,还能在这画面里稍微的有一些光亮。
蒋沐凡就站在那里,背对着校门,身上只有一个可笑的小小的包袱,里面装的是一套自己上学时候上汇报音乐会时常穿的西装。
他就那样简陋的把自己的战服提在手里,身后,是他以后要奔赴的下一段人生。
贺白稳稳的伫立在原处,望着眼前的景象,冲蒋沐凡极是清浅的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