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下了结论:“你绝对能帮到他。他不会直白地说出诉求,但是他现在展现在你面前的一切,都是线索。宝,这个没人能帮助你,只能你自己深挖,去了解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能做什么。”
苏芙愣了一愣。
侯烛切片一个又一个地出现,他应接不暇,直至此刻被冬子点醒,他才猛然意识到,侯哥是在——求救。
冬子说的没错。肯出现在他面前,这已经是侯哥能做到的“求助”的极限了。
侯哥想他做的,到底是什么呢?
侯衍几人都是侯哥的一部分,答案就在他们身上。
他需要做的就是去真正地了解每一个人格,去寻找缺失的拼图,把那拼图拼到完整。
自己的确可以帮到侯哥,甚至于,苏芙心中隐约已经有了一种预感:自己曾经做过一样的事。
那张拼图,他曾经拼好过。
那他当然可以再来一次!
怕什么啊,那可是侯哥,侯哥永远都不可能伤害他。
苏芙心中豁然开朗。
“谢了,冬子。”苏芙道,“帮了我大忙,今天我请。来来来冬哥,还想吃什么随便点。”
冬子:“那我点了哈,正好打包回去带给我师叔吃。”
晓春:“就是你无情道失败的那个师叔?现在住你那儿啊?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大溪地啊?冬子,快快,轮到你了,说出你的故事!”
几人又聊开了。
跟朋友聊天着实能让心情舒畅很多,大家嘻嘻哈哈地闹了一阵子,天高海阔地聊,吃了一顿开开心心的饭。
饭后下起了雨,阿夏骑摩托车来的,他素来酷爱装逼,这时候硬是在雨中骑着摩托车,潇洒离开。
这家餐厅的停车场在室外,苏芙跑过去的时候也淋了些雨,不过天气渐暖,他也没当回事。
回家了,侯哥不在,留言说是去上班了——果然还是那个工作狂侯哥啊。身体里是他的时候,总不会落下工作。
苏芙就去到三楼的画室里,画那幅想送给陈叔叔的油画。
已经有了些灵感。这灵感其实还来自——侯夜。对方皮相和气质都是一流,且血族始祖那种神秘、优雅、倨傲、睥睨、超脱中带着点邪恶的气场,和苏芙心中的画面不谋而合。
他习惯用深蓝铺底,画起来的时候都是追着本能走,画得很快。
也就这么沉浸地、专心致志地画了一段时间,苏芙突然打了个打喷嚏。
然后开始喉咙痛、流鼻涕。
他感冒了。
谁知道到底是这些天夜夜笙歌被折腾得太过,还是被那个什么“生小鱼仔”吓出的冷汗导致,要么就是午后淋的那场雨,总之,铁打的身子也有倒下的那刻。
他觉得头越来越沉,全身发冷,这才迷迷糊糊地下楼,裹着被子开始睡觉。
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中间醒了一次,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勉强爬起来灌了瓶退烧药,又继续睡。
再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出了很多汗,睡衣黏黏地粘在身上,但是人清醒了很多,想来是退烧了。
旁边,有个很熟悉的人,正在拿着一块热毛巾,极为耐心、极为细致地帮他擦脸。
接着又是擦脖子,擦其他的地方。
擦拭的动作不轻不重刚刚好,毛巾很烫,擦拭过后,苏芙觉得清爽了很多。
“老公,你回来啦。”他黏黏糊糊地说。
生病时候分外脆弱,有爱人照顾真的太好了。
“是呀,我回来了。”对方愉悦地说道。
语气就……有哪里不对。
苏芙脑子里的弦动了一下。他费力地睁大了眼,看向面前的人。
是侯烛那张脸没错,但现在,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身上穿着件医生的白大褂,脸上带笑,深深地注视着苏芙。
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