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又变得安静。
李昊以指尖仙力为刀,雕刻手里的木头,渐渐显露出体態和面貌,正是应瀟瀟的模样。
他仔细雕刻好,又看了几眼,觉得雕刻道终归是没能达到十二段,远不如自己画的好,当即便没再雕刻,打算等雕刻道十二段再来雕琢。
否则残缺的作品出来,他感觉像在褻瀆。
他又开始自顾下棋,偶尔伤神累了,便沉浸在雕刻中替换,顺带寻找机会感悟雕刻真意。
如此往復,岁月流逝。
仙神的时间过得很快,一次打坐和闭关,可能就是十天半个月,有的钻研到瓶颈处,甚至闭关数十年,上千年都不稀奇。
李昊只愿苏慕晴不会一次闭关这么久,他的日子是踏踏实实,每一天都过得极为充实。
饿了就烤古魔肉,吃饱就下棋,下累了就雕刻,偶尔抬头放放风,观赏这院中美景,只是那紧闭的殿门,总会让他扫过时眼中露出几分失望。
在李昊下棋和雕刻时,林瑾柔跟姜欢欢时不时来到苏家,拜访李昊。
二人都是跟李昊探討画作跟剑道,原先李昊在她们眼中,只是一个极其出色的画师,她们心中尊敬,但如今知晓李昊在剑道方面的造诣极高,踏入顶尖剑道层次,她们除了那份传统的尊重理解外,也从內心將李昊当做是她们同一层次的天骄,因此也会找李昊探討剑道。
只是,让二女意外的是,跟李昊聊起画道,这少年说的口沫横飞,可话题一转到剑道上,便激情骤减,显得无精打采。
“昊天画师,你魂寿才这么点,怎么在剑道跟画道上,同时有这么高造诣的,你是什么血脉啊?”
林瑾柔不免好奇探究起李昊的血脉,百年魂寿,就算不吃不喝修炼,都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自家那位哥哥,林家十万年一出的真龙,似乎也不及李昊的表现,至少在百年魂寿时,还只是真仙境。
李昊苦笑,这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就算是说出来也没人敢信。
见李昊没说,二女也意识到这探究到每个人的隱秘,自己冒昧了。
身为天骄,谁没点机遇跟隱秘。
“昊天画师,你还会下棋?”
“你怎么不修炼啊,苏慕晴就在那殿里吗,她不见你?”
相较於林瑾柔,姜欢欢则像个好奇宝宝,一连串的问题甩出来,李昊一时不知该回答哪个。
林瑾柔也是满脸好奇,她每次过来,好像这少年都没有变过,依然是坐在这里,一人一椅一棋盘,黑白落子,尽显孤寂。
“你的家族不在北域吗,这里就你一个人?”姜欢欢问道。
“你会孤独吗?”
李昊摇头,指了指棋盘,“寧可孤独,也不能无趣,恰好我做的事都很有趣。”
姜欢欢跟苏婉清等人一样,对棋道没什么了解,也不感兴趣,见状只是喔了一声。
时间流逝,转眼间,又过两年。
棋盘上,已经没有密密麻麻的黑白子了,只有两颗棋子,一黑一白。
两子分別落在棋盘两处,若仔细数便会发现,两个棋子背后的网格,棋目均衡,將这小小棋盘,划分成两片均等的天下!
李昊默默地凝视著棋盘,眼中露出思绪。
他已经在半年前,棋道就演变成这样了。
落下两子,便再无落子处,每一步都计算到数千手之后,最终的结果就是相互蚕食,相互占据,化为平衡。
黑子无法打败白子,白子也无法打败黑子。
因此,两子落下,此时的棋盘格局,便是终局。
但这终局,该如何破局?
棋……李昊望著那空缺的棋目,脑海中似有无数的黑白子如流星般飞驰,一张张棋谱的模样,棋路的演化都在脑海中快速叠加,最终却是无解。
除非,棋盘上多出一目。
凭那多的一目,即可取胜。
但这四方形的棋盘,是不可能多出一目,只能是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