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但庞虎的话还没讲完,就被臧浩摆手打断,“锦衣卫是锦衣卫,廉政总署是廉政总署,过线的事,想都不要想,作为锦衣卫的高层,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被臧浩这样一说,庞虎羞愧的低下头。
他是想着此事不简单,去私下找调往廉政总署的原锦衣卫问问,他这个出发点,是为了锦衣卫考虑,但这个出发点是错的。
有司与有司之间,摊在明面上的合作,协助,协查,协办,甚至是联合调查,这些都是可以的。
但是私底下搞串联,这是绝对不行的!!
上行下效,如果高层都这样,那底下的人会怎样?只怕不符规矩的事会更多!!
为何大虞先前的吏治会那样?
根子不就出在这里了!?
锦衣卫是对内的国之利刃,先前一直都在铲除这些积弊与顽疾,现在好了,积弊与顽疾铲除一些了,锦衣卫却又跟着去做了。
真要是这样的话,锦衣卫跟先前那些有司有什么区别?
‘做事不易啊。’
彼时的臧浩,表面是冷这脸的,可心底却生出感慨,在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待的越久,臧浩内心深处的忐忑与敬畏就越重。
权柄太大了,这太容易迷失了。
想想昔日的羽林袍泽,他们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跟敌厮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才获得对应厚赏的。
就这,还引起不小争议呢。
毕竟羽林一系敕爵不少,尤其是为首的黄龙,更是得敕侯爵,赐号冠军,这太过不寻常了。
可羽林是腾起了不假,但由于天子的决策,他们又封闭在上林苑中,权势有了,地位有了,但是该吃的苦依旧要吃。
而他呢?
不止是他,还有锦衣一众中高层,乃至是底层官校,那是不受任何限制的,任何人见到锦衣卫都是有惧意的。
在这种氛围待的久了,心态肯定是不一样的。
当然了,臧浩是理智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拥有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来的。
如果没有天子,他能跻身这圈层之中?
别做梦了。
这恐是他几辈子努力下,都无法触碰到的。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指挥使,卑下倒是觉得,您有必要去一趟廉政总署。”严政摸着下巴,瞥了眼低头的庞虎,看向臧浩说道。
“虎头讲的,的确是不该有的,两个衙署要有界限,不能混为一谈,锦衣卫要是过线了,这是不好的。”
“不过公差可以啊。”
“在前段时日,锦衣卫查到的,不止是跟凤羽司所辖暗桩,跟一些群体有联系的,也有一些别的。”
“如果先前推测的是对的,这一切是睿王他们布下的局,那咱们适当的去添把火,也是可以的。”
“是啊。”
庞虎拍手道:“眼下咱们查的事,不是停滞下来了?这要是跟着添把火,肯定会有人坐不住的。”
“这把火烧起来,接下来的局势肯定有变。”
“到那个时候,廉政总署办他们的差事,锦衣卫办自己的差事,对,还有榷关总署,武安驸马肯定也有谋划。”
“卑下就不相信,边榷员额竞拍一事,私底下有那么多猫腻,他这位榷关总署的总宰,会一点都没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