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临乌对唐含章的视线很敏感,发现唐含章在看他,立刻低头盯着她,眼睛红红的,还很湿润,看样子是哭了。
不会吧。
他是不是以为我要死了,再也不出现了?
看把孩子吓的。
“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唐含章听到戚临乌说话的声音,声音低哑。
她眨了眨眼表明自己听到了。
她现在头不痛了,就是晕,还困。
在戚临乌跨出精神力场域的时候,唐含章撑不住闭上眼睛,睡着了。
——
“喂,你是山里来的?平时是不是拔山上的草吃啊!哈哈哈哈哈——”
“听说你妈是被你爸买来的贱货?你就是他们生的贱种?”
“你是听不到我说话吗?聋了?把钱交出来,别让我说第二遍,以后在学校看到我给我自觉一点。”
“果然乡下人就是恶心,你的钱都这么脏。”
一群穿着超短校裤的女生高高在上的看着地上头发盖脸的女生,慢条斯理的把她攒得辛辛苦苦的钱一张一张撕碎。
然后手一松,飞得满地都是。
“成绩好有什么用?你有本事就去告状,说我们欺负你,看看老师会不会搭理你。”
“就是就是。”人群中的男生附和她,眼睛还在地上女生的身躯上打量。
唐含章盘腿支着下巴,飘在上空看着下方发生的事情。
她很确定,这是她的梦。
但她没有动作,姿势都不变一下,更没有想帮忙的欲望。
很快,画面就快进到女孩招惹了学校里的另一帮小团体,被堵在墙角,威胁着交出钱给她们买烟。
唐含章听见女孩用怯懦的声音说:“我的钱都被那些人拿走了,她们还不让我给你们钱,不然就要打我。”
“贱人!”为首的大姐头尖叫一声,女生们群拥而上把她打了一顿,然后散开,气势汹汹地去找另一边算账。
那边自然不可能承认,又不可能解释,毕竟她们混这个的,要的就是面子和有地位的感觉,只觉得对方就是看她们不顺眼,不给她们名字,纯属来找麻烦的。
在女孩的挑拨下,双方战况升级,后来叫上了校外的混混男友,打了好几场。
终于,在热血上涌的时候,事情大条了,出了人命。
那时正是刚开始注重孩子教育,又扫黑除恶的时候。
严抓,严查。
女孩如愿过上了清静的日子。
“哎,不愧是我。”
唐含章对小时候的自己赞叹不已,虽然付出的代价很大,几乎天天被打,但她胜利了,这就是值得的。
画面一转,来到了山里,那是唯一支持她上学的奶奶去世的场景。
女孩母亲生下她就疯了,然后很快死去,奶奶又不在了,她对这个只有畜生父亲的家毫无留恋,举着出去打工给他汇款的旗号,收拾东西离开了山里。
她来到城市,一天打三份工,起初还给山里汇点钱稳住他,后面逐渐减少,到最后再也不给钱了,她要存着上大学用,反正现在她的父亲再也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