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围观的几人瞬间噤声,不敢出一言。他神情不耐,不愿再被他们几人扰乱了心神。大当家的指了指一个人,随后朝着那帮人挥了挥手。
那小弟很迅速地意识到了老大的意思,不出十息,那声音便已远去甚至不再喧闹。
见状,张庆也收回了心神,他又踢了几下,见人仍是没有反应,终于俯下身子探了探鼻子。
没有气流。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张庆下意识便要查看他的心跳。可他手刚接触到那人的衣襟,旁边不远处的人便出了声。
“大当家的,人早死了,我们已经查看过了。”
是陈维安。他指了指刚刚一同上前查看的土匪,打住了张庆的动作。
预想中空无一人的房间突然响起了声音想来任谁都会心头一紧。张庆虽说停下来了,可他生性多疑。大当家的反复观察着二人的神色后,还是去探上萧雨规的心口处。
刚刚被猛得一吓连带着他指尖都震鼓如雷。手下的人似乎真是毫无心跳。张庆片刻后,站了起来:
“打几桶水来。”
他朝门口微微偏头,脸色阴翳,盯着面前萧雨规看了半晌,若有所思。死了便死了,不足以惋惜。只是单轮事实而言,活着确实是比死了的价值大。
不过。。。。。。本着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原则。既然人死了,那就绝对不能给人留一丝生还的可能。
他眼神咬紧了地上人还在渗血的手腕,眼神狠厉。
半晌后,门被推开,水来了。
水面平静,映出了谢归蘅警惕谨慎的脸和李清的束起的长发。
子时刚刚离开的片刻后,李清突然到访,手里还提着一壶泡好的茶,模样像极了与老友同叙。
奇怪?不是老友在这儿聚什么?
有鬼。只是合作怎个要带壶茶。
她盯着那倒出的茶水,久久没有反应。不久,听到李清的一声嗤笑。
“呵。你那谢老爹都没像你一般机警过头,你这劲到底是随谁?你那总是胡言乱语的老妈吗?”
李清出言毫不客气,甚至不可谓是礼貌。但谢归蘅并不理会她的出言不逊,只是掀眼看了她一眼,随后眼神紧盯着那碗茶水。
她稍微转了下茶杯的方向,水中很快同样被映出了李清的脸。那女子神情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正经,就连眼尾处的褶皱都被她弯着的眼夺了光,被人完全忘却。
李清今日换了身衣服,没再穿她那标志性的红衣裳,但腰上仍然带着那白色刀鞘和玉佩。她注意到谢归蘅的小动作,也看向了茶盏中的水面。
俩人的面孔正好都倒映在这里,就这样借着如镜般的茶对视着。
“这茶没毒。不用担心我动了手脚,我还需要你告诉我山寨中的情况呢,这事儿于我来说没有好处的。”
李清稍微率先打开了僵局,拿走了谢家丫头手里的茶,喝了一口但眼神始终紧盯着她。她眉头微挑,示意着自己的行径属实并未在里投毒。女子随后放下了茶,将茶盏朝着谢归蘅的方向推了推。
这人倒也真是个粗嗓子眼,几口下去,这茶盏已经见了底。女子上手的温度透过物件传递到了谢归蘅的手中,她将其在手中把玩片刻后,放下了。
“你要知道什么?”
谢归蘅不想再同这人绕着那无趣的圈子,直接说起来亮话。
那李清有些意外微微一怔,很快便跟上了思绪。她竟然出奇地收起那副混不吝的模样,变得正色了起来。
“我要跟你打听个人。”
女子声音突然亮了起来,乍一听竟然有些清脆。谢归蘅面露疑惑看了过去,开口道:“你不是要问那寨子的状况吗?怎么突然打听起了人?”
“我要跟你打听个人。”
李清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她这次语气比之前更郑重了些,竟然令人出奇地难以反驳。
谢归蘅有些咋舌,但还是配合道:“谁?”
“你听没听过。。。。。。”
李清话说到一半突然犹豫了起来,不久后,便再次开口:
“一个叫陈杏儿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