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野猫,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说得对!”
“我有件事要问你,你那么高的武功从哪学的?”白渊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灼灼地看向崔芸娘,问出心中早就有的疑惑,她一个女子哪来的这么高武功?
“额……你不知道吧!我们家在汉州那边开镖局,我这武功从小跟着我爹一起学的,我十六岁那年我爹给我定了一桩亲事,夫家是云州的,只是花轿还没有到云州,夫君就因病死了,我啊不好意思回娘家更不好意思去夫家,就在松阳县开了一家客栈给自己谋个生计。”崔芸娘转过身去,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白渊将信将疑,盯着她问道:“你所言可真?”
崔芸娘忽地转过身,故作生气地道:“哼!不相信我就算了!”
“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到现在都疑惑你怎么把那土傀杀死的?”
“我都说了是用计把它引到水边淹死的。”崔芸娘的眉宇间已经染上了怒气,她极其不耐烦地说道。
“好好好!我相信你!”见崔芸娘真的生气了,白渊也不敢再多言。
正在这时,一个小童唉声叹气地走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边走边摇头,对屋内照顾燕昭月的小童道:“赵姑娘可真命苦啊!”
崔芸娘也不再和白渊生气,忙问道:“小师傅,怎么了吗?”
“城南米铺家赵掌柜的小姐昨天半夜遇到采花贼了,今天早上一个人跑到城外土地庙前的老槐树上面吊死了,尸体才被发现,赵老板夫妇哭得那个惨啊!”小童说得绘声绘色。
“啊?”崔芸娘一阵胆寒,看来昨天晚上她见到的那个黑影绝非偶然。
白渊也“滕”地从床榻上面站了起来,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这种事情?真是岂有此理!
他沉着脸就要往外走,准备去赵家问个清楚,誓要把采花贼抓出来,崔芸娘看出他的意图,也跟着他一起去。
这些事情她可见得太多了,她过往吸食怨气的姑娘里面就有不少被人糟蹋,失去清白想不开自尽的,没想到在这又遇到一桩。若是不把那采花贼捉住,赵姑娘的冤魂是不会去地府投胎的。
“呜!”就在他们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呜咽声,转头一看,是燕昭月醒了!
崔芸娘惊喜不已,转身快步跑到床边,蹲下的时候眼睛里面已经渗出了喜悦的泪水,“昭月,你醒了啊!”
燕昭月现在还异常的虚弱,看着崔芸娘哭,他心里非常的难受,抬手想替他擦眼泪,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嗫嚅着嘴巴安慰:“我……没……事!你你……别哭!”由于几日未进水,他的声音异常的沙哑干涩,说出短短十个字已经浪费了他所有的体力。
“好好!我不哭,不哭。”崔芸娘抬手擦了眼泪,然后对着燕昭月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燕昭月见状也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示意她安心。
白渊也蹲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终于醒了!看看我这满脸的包,都是为了救你!”
燕昭月才注意到白渊脸上的未消去的红肿,本来一个俏公子脸肿的像猪头一样,这都是为了救他,他心里不由得一暖,哑声道:“谢谢你!”
“不用谢,只有你能早点康复,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感谢了!”
我们?他和芸娘吗?什么时候这亲近了?燕昭月心生疑惑,不过他现在叶没有力气再问下去了,和他们交流了一会儿,已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这会儿只觉得身心俱疲,昏昏欲睡。
“燕公子几日没有进水进食,现在没有精力,我从伙房端了一碗白粥,现在就喂给他吃吧!”一旁伺候的小童也很有眼色,早已经准备好吃食,就等燕昭月醒来。
“好!麻烦你了!”崔芸娘和白渊闻言赶紧起身,给小童腾出位置。
由于燕昭月醒了,去赵家调查一事也只能推迟至明天,不过这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夜色融融,孤月隐藏在云层后面迟迟不肯露脸。荒野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一座新添的孤坟静静地躺在荒野之中,偶尔从中传来几声虫叫打破了夜空的宁静,更觉阴森恐怖。
花伶一袭白衣站在移座新坟之前,闭眼享受着从坟里散发出来的怨气,对她来说,这可是世界上最滋补的补品。
这一座新坟正是今天刚下葬的赵小姐的坟墓,她生前被人侮辱了清白,想不开才上吊,现在满身怨气无从发泄,正好便宜了花伶。
花伶轻轻挥动袖子,坟土自动向两边分开,露出了黑色棺椁。
“赵小姐,对不起,打扰你了!”花伶对着棺椁真诚地道了一个歉,然后挥手打开棺椁的盖子,棺椁里面的香料掩盖着尸臭,赵小姐的仪容映入眼帘,她依旧美丽,只是早已经没了生机,脖子上的咬痕还未散去。
花伶张开自己的口,伸出了那一段蓝色莲花附着在赵小姐的额头之上,顿时源源不断的黑色怨气被她吸入腹中。
花伶觉得飘飘欲仙的同时,也看清了那个采花贼到底是谁,是一个国字脸、浓眉凤眼的年轻男子所为,他身穿黑色长袍,腰间束着黄色腰带。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花伶满意地收回那朵蓝莲,然后合上棺椁,将新坟恢复如初,化作黑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