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的,那三人里面似乎还有夫人在内。”
这铺子自打被王家母子霸占后,沈氏几乎未曾接触过,只平日里头油用光时,会去领一些用着,故而仅一人认识。
“好,好!”王虎怒极反笑,“这三个贱蹄子,是打量着我不敢弄死她们?”
有人心中焦急,开口问道:“东家,如今快紧着想法子该如何把铺子夺回来吧。”
一直不出声的一个掌柜道:“要不然报官吧?”
“报官!”有人应声,“就是得报官,青天白日抢铺子,哪还有王法?!”
王虎气得只想去找那三个女子,好好地教训一顿才能解他心头之气,听得“报官”二字,他似突然抓到了点子,眼睛闪了一下。
他指着方才应声那人,面上的笑意再藏不住,“我听说你有个远房的表哥在衙门当差,你去请他帮忙,等抓到了人,我一人赏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四人眼冒金光,哪还愿意在此浪费时间,忙转身往衙门赶去。
等四人走后,王虎刚想回房,就见外室娇娇柔柔地倚靠在门旁。
她语调绵软,“郎君,发生何事了,可是奴家来惹得家中姐姐不高兴了?”一句话,听得王虎心中痒痒的。
王虎忙上前搀扶,“娘子怎么出来了,你如今未出三个月,要多加小心才是。”
“大夫都说了,我此胎胎象平稳,我的好郎君只管放宽心就是。”
她仍旧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揉了揉王虎紧皱在一团的眉间,关心道:“到底怎么了,我们夫妻一体,你若有事岂可瞒我。你若欺瞒于我,咱们的儿子也定不会答应。”说到最后,她面露怒意摆出一副娇嗔的样来。
王虎就像是被她拿捏住了命门,瞧着这一副娇怒的模样,心中却热开了花。
他双手环住外室的细腰,“沈氏那贱人在找麻烦,如今将铺子收回去了。不过你别担忧,沈氏此人懦弱无用,我拿捏了她这么些年,夺回铺子只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是因为我吗?”外室眸中霎时间就掉出两颗黄豆大的泪,“姐姐在生我的气,郎君还是紧着姐姐要紧,只要姐姐和郎君夫妻一体,同气连枝,妾身没事的。”
王虎深深吸了一口气,美娇娘身上淡香的脂粉气入了鼻尖,倒叫他兴致大发。
他一把将外室抱起,“还是我的念儿最得我心。”说罢,他用脚将房门关上,步子虽急但闻地走向床榻。
“夫君……”外室知其心意,用拳锤了锤王虎的胸口,却未曾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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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金乌余晖将世间的一切都照耀得富丽而辉煌。
天边渐渐泛起一片橙红色的光晕,残阳铺在水中,染红了半边江水。
“表哥,就是这!”
胭脂铺外,掌柜的指着店门向自家那位在官府办差的表哥诉起苦来,“青天白日抢铺子,表哥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被称作表哥的官爷抱臂站在门口,端出官府的派头来,“到底是什么女子,竟让你们四个大男人都手足无措。”
“表哥你亲眼瞧瞧,自然就清楚了。”
走进铺子中,几人发觉一记眼刀飞了过来。
忠叔走到他们几人面前,伸手拦道:“你还敢来,怕是我日前同你说的话,已然全忘了。”
掌柜的心中忐忑,往自家表哥身后靠了靠,他低言道:“你小心些,这好像是那几位女子雇的打手。”
官爷自然不怕忠叔,他步步紧逼,近忠叔的身子,才道:“什么货色,也敢在登州城中闹事?”
“官爷糊涂了,”顾静娴从内屋走出来,打住道,“取回自己的东西,怎能和‘闹事’二字联系在一起?”
官爷因被呛,心中暗暗生了怒意,“据我所知,这是王家的铺子,你口口声声说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不妨你先说说,你与那王家有何关系。”
“不曾有关系。”
“那就是闹事,”问言,官爷心中更有了底气,“不问自取就是偷,没王家的允许,今日是谁给你的胆子?”
顾静娴不慌不忙道:“我是与王家没关系,可官爷似乎弄错了,这间铺子更是同王家没有关系。”
“笑话!”官爷大笑两声,“满街道去问问,谁人不知这间铺子是王家的?我劝姑娘你莫要挣扎,与我去衙门走一趟,品杯热茶,才是当下的正事。”
“只恐怕我这人,你请不起。”
“这登州,就没老子我请不起的人。”官爷抬手示意,“给我拿下。”
候在店外的几位衙役快步走了进来,就近顾静娴身时,被忠叔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