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义自然不能怠慢,笑声未起,人已迎到阶前,话还未出口,手便做了请势,恭恭敬敬地引了进去
“快里边请,屋里头坐得宽敞些。”
院中酒席正热,碗筷叮当,人声鼎沸,乡邻们推杯换盏,说笑声不绝。
只是席间人来人往,话头绕来绕去,总免不了几句打听:“姜家那大儿。。。。。。可有婚配的打算?”
言语笑语皆随意,心头盘算却实打实,嘴角一弯,眼风便飘向姜义。
姜义却是老油子一般,只拈起酒杯笑笑,不多答话,一句“随缘”,便将各路心思都挡了回去。
独独刘夫人,不似这些嘴上闲话的乡邻。
她坐在席中,虽话不多,却牵着姜曦的手不放,眉眼和气,言语间却透着几分认真:
“这孩子好,水灵伶俐,瞧着就叫人欢喜。”
说着,竟将自己手上那只素玉镯轻轻褪下,顺势套在姜曦手腕上,语气温温:
“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见面礼而已。
那镯子表面素净,不雕琢,却玉色温润,灵气流转。
一看便不是寻常物什。
姜义在旁瞧得清楚,眉头微皱,眼见那镯子落在闺女腕上,便要开口让她取下。
可话未出口,便被刘庄主举杯拦了个正着,笑吟吟一句:
“娘们儿家的事,咱们这些大老爷们插什么嘴?来,喝酒。”
说得巧,笑得和,杯也举得恰到好处。
姜义心知这口推不过,只得笑着举盏作陪,一口饮尽。
几杯下肚,席间热意也浓了些,说话便带了三分真,两分意,一分试探。
话题兜兜转转,便扯到了各家的法诀传承上。
刘庄主先开了口,话不多,也不虚,只淡淡一句:
“贵府那一门呼吸养气之法,气脉通畅,久练不歇,自生精蕴。
“棍法更妙,筋骨皆修,小儿近来与姜曦切磋,收获良多。”
姜义听着,摆手笑道:
“家传那点老路子,也就是糊口养身罢了,哪比得上你刘家底蕴深厚,代代有传。”
“尤其那修性一法,调息凝神,稳稳踏进意定之境。。。。。。那可不是寻常人能摸着边的。”
这话,可不是单纯的客套。
家中修炼渐深,尤其姜义走了一趟洛阳,见过几位所谓“天骄之子”,回来前,当作谈资评判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