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试题的那刻,江思渺竟发现一大半都是白静蓉为她圈点过的重点,规范的答题方式也一并教给过她。
考试途中,陈白述并不似莫继易那般规规矩矩默不作声地坐在前方,而是双手背后开始在考场内巡视了起来。
经过江思渺身边时,他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头顶灼灼的目光洒下,江思渺反倒觉得意料之中,他既想剽窃她的医方,那必然要先多方面考证她的能力。
她不怕他看,就怕他不看。
陈白述停留了一会儿,又转过身满意地往别处走了。
江思渺写下最后一道题的医方,弯了弯唇。
鱼儿很快就要自己上钩了。
中间两日休整,江思渺便跟着白静蓉将剩下三门考试科目复习了一下,闲暇时间便是跑去膳房要求加膳。
膳房的人原先因着她将军夫人的身份,恭敬得礼,哪敢说一个不字。
燕寒昭威名在外,上到八十老人,下到八岁小儿,无不知他冷情绝戾。
然而几日相处下来,她们发现这位将军夫人不仅不严厉,还很亲和好说话,有时还会给点赏银,比大多数的人都要大方许多,便渐渐也变得热络了起来。
更何况见到江思渺如此纤柔瘦弱,她们在给她的每日膳食中也会多添一份。
今日江思渺主动请求,膳房的人自是乐意,还叮嘱她日后若有需要,无需亲自跑这一趟。
实则江思渺是为白静蓉请求的。
陈白述在外面说的好听,只是让白静蓉待在炼药局炼药静心,静思己过,名为静心,实则囚禁。
这么久以来,也根本无人管她是否吃饱穿暖,在其他人眼里,罪臣的后代就是应该惩处连坐,没有赐死已是恩赏。
那日她抱着白静蓉的时候,虽隔着衣裙却还是觉得硌手,好似抱着一具骨头。
两日很快就过去了,最后一日考试时,所有人都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有精神,太医院里到底比不得家里的锦衣玉食,身旁也没有人伺候,万事只得靠自己,许多的世家子弟自是一时适应不了。
这次监考的主医官是院使,在结束考试后告知大家放榜的时间会在两日后,若是中榜了就继续留在太医院,若是未中榜便可收拾东西自行离去。
江思渺交完最后一科考卷后,坐在座位上懈了全身气力。
从前的她是最最讨厌念书做题考试的人,在皇宫里若是碰到先生检验功课,她一定是跑得最快的那日。
没成想这连着几日的考试她竟真的完成了。
回到后院,白静蓉正站在炼药房的门后等她,见到她笑的灿烂,便知应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两日后放榜的时候,江思渺还因前一日蹬了被子着了凉在喝药,喝完药正准备赶去前院张榜的地方,白静蓉先一步推了门进来。
“渺渺,你中榜了!”
往日里白静蓉进门总是小心翼翼,进门前先查探一番,确认无人在时才会推门而入,进来后又小心谨慎地关上门合上窗,生怕被别人看见后连累了江思渺。
今日许是太过欣喜,全然顾不上这些,门就这样被半开半掩着。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