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臣女听闻国夫人色艺无双,实在心痒得紧,可否有幸请教一下?”
皇后见众人已融入气氛,本欲起身离开,让大家更放得开些,现下听到秦珍珍的话,又看见台下一些附和的声音,又坐了下来。
“国夫人莫不是不敢吧?”秦珍珍见皇后犹豫不决,给后面的几个世家小姐使了个颜色,几人立刻意会。
“国夫人如此淑逸闲华,若不展示一番岂不可惜?”
“是啊是啊……”
皇后看向坐的端正的江思渺,一时看不出她是否是情愿的,剩余的人开始起哄,于是无奈道:“既如此,便请国夫人上前来吧。”
江思渺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起身行礼,款款而至中央。
秦珍珍想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出丑,必是江思芸同她说江思渺从小什么都没学,什么都不会,是个名副其实的花瓶,空有一脸美貌却无一点墨水。
可惜,秦珍珍打错了如意算盘。
儿时她虽不愿去学堂听夫子授课,可琴棋书画,她从小便开始学,不说数一数二,但样样精通是一定的。
“皇后娘娘,臣妇想请秦小姐抚琴为我伴奏。”
“允了。”皇后颔首。
秦珍珍不情愿地抱着琴坐下,心里却是一团火,她凭什么要给江思渺伴奏?
琴声未起,江思渺舞步先起,长袖飘然旋转,翩翩作舞,节奏不定,快中有慢,慢中有快,时而舒缓,时而急促,舞步嫣然,不绝如缕。
有人认出来那是《霓裳羽衣舞》。
秦珍珍完全被江思渺牵着节奏,到后面琴声完全跟不上她的舞步,脸色惨白地停下,而舞蹈还在继续。
全场十分安静,都在静静欣赏这段舞尽霓裳。
秦珍珍手指握成拳头,全身都在用力,她虽不乐意,却不得不承认,江思渺确实跳的很好,若说没有个十年的功夫,是断然跳不出这样的水平的。
随着江思渺步子的加快,长袖翩翩,迎风而飞,连带着身上的香气四溢,清风流转。
“孙兄,你可有闻到什么香味?并非这园中的花香。”
“李兄说的可是那一股恬淡中裹挟着三两艳香?”
两人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被众人的欢呼打断,原来台上的舞已至尾声。
江思渺踮起脚尖,行至边缘,取了一杯酒置于脚尖,一个旋身,杯中的酒悉数洒尽,那翡翠杯却完整无缺地立于脚尖。
几近完美的结束动作。
而杯中的酒正正好好全洒在了秦珍珍的琴上。
“你!”秦珍珍气急,却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发作,只好瞪圆了双眼看着江思渺,似要将她吞了一般。
皇后刚刚已经乏了,命芳若给了江思渺赏后,这会儿已经起身准备回宫休息。
江思渺神色自若,缓缓向皇后行了礼,准备回座位小憩,却被怒目的秦珍珍拦住了去路。
“江思渺,你刚刚就是故意的!”秦珍珍扯了一把她的衣袖,声音尖利。
皇后走了,竟是一点都不装了,开始直呼她的名字。
“秦小姐,你逾矩了。”江思渺扫了她一眼,并未想与她过多纠缠。
秦珍珍则不依不饶。
“江思渺,你以为嫁给大将军就可以趾高气昂了?你姐姐早就告诉过我你从小便心机深重,你这样的人嫁给大将军简直就是大将军的耻辱!”秦珍珍向前一步,指了指自己的琴,“若是我将此事告诉我父亲,我父亲定会让大将军为我做主!”
她早知燕寒昭脾气不好,虽如此,她亦倾慕,更何况她父亲与燕寒昭同为武将,又共赴过战场,自是说得上几句话的。
以燕寒昭的脾性,知晓江思渺在外面惹是生非,败坏将军府的名声,想必定会严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