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我今天不舒服,你去找沈师父庆祝吧,我先回家了。”
似乎觉得这么说不礼貌,清溪犹犹豫豫地扭头对江浸月挤出甚是勉强的微笑,“师…回见。”
话音落,人已经像一阵风似的远远跑开,江浸月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薄唇微抿,眸光深邃幽远,让人无法看透他在想些什么。
跑远的清溪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将心底翻涌的不安强行压下。
时间太过久远,她是真想不起来那个故事里的具体细节,只记得炮灰的长公主一家的结局都来源于鱼肉乡里,欺男霸女的权臣妹妹。
长公主全家因为助纣为虐,被贬为庶民,全家流放。
而罪魁祸首的妹妹被下令五马分尸,尸块丢给被她欺辱过的百姓,这些人都有亲人死在妹妹手中,拿到妹妹的尸体毫不客气,有的煮来喂狗,有的挂在房梁上风干,有的被剁成肉沫冲进河流……
总的来说,没有一块好肉。
这种变态的死法让清溪骂了许久,正因为如此她哪怕忘了大部分剧情也依然对这一段印象深刻。
清溪感到一阵恶寒,脚下步子不停,飞快往镇国长公主府飞奔。
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原文男主,江浸月是个外冷内热之人,这一年多来一直很照顾她这个小师妹,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谢听澜离开造成的失落。
两人读书之余还会相约一起在京城各处吃吃喝喝,虽抵不得谢听澜,但两人相处的一直不错。
如今知晓自己和全家都可能死在江浸月手里,清溪就觉得浑身战栗。
“溪溪?你怎么了?”
一只脚踏入长公主府大门,清溪还没将气息喘匀,身后传来萧清宴的声音。
惊魂未定的清溪完全不知道她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萧清宴在看到她的瞬间就以为她被欺负了,连忙上前拉住她上下打量。
这种亲密的动作从清溪六岁后就没有做过,萧清宴也知道不合适,但清溪的脸色过于骇人,他总得确定自家妹妹没有被人欺负。
“大哥我没事,不用担心。”清溪勉强扯扯嘴角,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
“我送你去找母亲,待会儿请太医过来看看,若是生病也可提前预防,万不可讳疾忌医。”
萧清宴看她的脸色就放心不下来,安抚地拍拍清溪的手背,让侍女扶着她往后院而去。
长公主看到闺女被人扶着进来,手中的茶盏差点儿丢出去,上前接过清溪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娘亲我没事啦,就是有点儿被吓到。”
“吓到?”
长公主闻言,一掌拍在桌案上,桃花眼微敛,“何人敢在京中欺负本宫的女儿?”
长公主此刻的模样颇有几分原著中助纣为虐的母亲形象,清溪眼皮微跳,连忙伸出小爪子抓住长公主的纤纤玉手。
“没有没有,敢欺负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就是打盹的时候做了个噩梦被吓到了。”
长公主没有怀疑清溪的话,听她这么说反而松了口气,捏捏闺女逐渐褪去婴儿肥的软嫩脸颊,“什么噩梦?”
清溪想了想,就原著中她欺男霸女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说完她的心情舒展不少,而长公主和萧清宴的脸色像是被她传染似的,变得古怪异常。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萧清宴在长公主的鼓励下措辞许久,才谨慎开口,“所以,溪溪认为能力那个坏透了的公主之女…是你?”
清溪点头,承认得理所应当。
萧清宴扶额,“那大哥哥问你,你认为你会做出那样的恶事,还是我们其中任何一人会对那些恶事视而不见?”
清溪眨了眨眼,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摇摇头。
她的道德底线没有那么低,就算她真成了那个样子,她的家人也不会任由继续发展,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样坏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她。
清溪长长吐出一口气,久违的笑容终于重新爬到脸上,是她着相了,竟被原著中炮灰的死法吓到,一时之间失了分寸。
明明一切都给书中不同,江浸月跟她大哥只是点头之交,真正带他进京的人是他们共同的师父沈老,他们之间也没有强与被强的关系。
这大概就是生活太甜蜜的代价,稍有风吹草动可能扰乱她的生活,就会让她陷入手足无措的境地。
或许,明日该去找江浸月道歉。
清溪想着,唇边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她好像把原文男主,她的师兄丢在大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