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青城书院到了。”
时霜走下马车,望着山顶处隐约看见的书院,沉默了许久,“这书院建在山上?那我们为何不直接坐马车上去?停在山脚下做甚?”
顾平生贴心解释,“太傅,青城书院建在青城山上,青城书院的箴言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爬山登顶是第一苦,不可以乘坐马车的。”
“呵。。。。。。”她冷笑,“爬山顶是第一苦,埋土里也没尸骨。”累得摔下去都没人知道。
陈疏白忍不住笑她,“你是爬不上去吧?”
“不是,你自己说说这合理吗?书院哎,全是学子!甚至有些人是挑灯夜读只为科考上岸,这些学子怎能在山上爬来爬去呢?多危险啊。”
她真的无法理解,该学习的时候就安心搞学习就行了,没事跑两步可以,那这读书的时候爬山是为什么?
身后有另一辆马车驶来,顾平生眼眸一亮,挥着手喊:“不凡!”
郑不凡从马车里跳下,欢快地过来行礼,“太子殿下。”
“你可来了,孤一个人快无聊死了。”
时霜斜他一眼,“臣是半个人?”
“。。。。。。”顾平生眨眨眼,太傅,他只是在说同龄人啊。
好在时霜原本也没想为难他,开个玩笑罢了。
她同郑启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郑大人。”
郑启回了个礼,“下官还没恭喜时太傅和陈小将军喜结良缘啊,恭喜恭喜。”
陈疏白摆摆手,嘴角上扬,“同喜同喜。”
郑启笑意一僵,尴尬地笑了两声。
时霜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陈疏白,哪壶不开提哪壶,户部两个侍郎,她偏偏给崇礼升了官,对郑启却不闻不问,他现在还来这儿刺激郑启,真是看她刚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郑大人,我们。。。。。。先上山吧。”她看着万米台阶,两条腿只觉得发软。
顾平生平日里没少跟着陈疏白练了基本功,爬个山对他来讲简简单单,于是场面就变成了,顾平生拉拽着郑不凡,两个孩子在前面快乐地爬。时霜和郑启两个读书人,一把眼泪一把汗地在后面挪。陈疏白不远不近地跟在顾平生身后,以防出现什么意外。碧云和陈二百则在后面一起架着小顺子,跟在时霜身后。
“郑,郑大人,你可,可怪我没让你做,做这户部尚书?”时霜一步三喘气。
郑启摆摆手,同样上气不接下气,“下官,不敢。”
“郑大人,我,我不让你做户部尚书,也是考虑到你的家中情况。”她站住呼吸了几口气解释道:“崇礼大人和郑大人都是昭胤稀缺人才,分不出高下,但崇礼大人孑然一身,家中无可惦念之人或事。您也知道,户部是一国之命脉,从来就不安分,我便就是想到了这个,才没让郑大人坐上这个位置的。”
郑启恍然大悟,他也停下脚步拱手,“下官多谢时太傅体恤。”
“无妨,郑大人虽无法再升,但其实有更好的地方能让郑大人发挥才干。”
“还请太傅明示。”他心里一惊,连忙追问。
她也没拐弯抹角,“您应该听说了,明年春闱有变数,书院招生也与往年不同,不瞒您说,书院教学我想分科划区,到时候郑大人若是愿意,我想请您到书院进行算术教学,成为众学子尊崇爱戴的夫子老师,您看如何?等到来年春闱,您亦可做出卷人或主考官,受天下学子敬仰。”
郑启愣在原地,“这,下官也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