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恩抬起眼,不解其意地望了奥兰德一眼,神色肃然。
雌父下毒了吗?
“谢谢雌父。”他心内警觉,甜滋滋地说。
魏邈叹了口气,不评价一个三岁幼崽的骨气。
他将碳烤过的烧肉递给奥兰德,见他接过去,又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
他问:“下午去吧?”
奥兰德弯了弯眼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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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一号监牢一向被视为秘辛中的秘辛。
魏邈一路行来,看到不少曾出现过的政客、高官,都被囚得严严实实,牢房露出一个豁大的口子,是机器翕张的声音,路过一个牢房时,奥兰德蒙住他的眼睛。
“您别看。”他说。
魏邈问:“那是一个虫化的雌虫?”
雌虫彻底失去控制之后,便会无法维持最基本的社会形态,骨翼也会失去光彩。
奥兰德含着些冰冷的笑意,说:“是。”
这位雌虫因为反抗了某位贵族雄虫的虐待,被家族抛弃,关押了四十年。
这事儿足以为某些雌虫敲响警钟。
他没有多谈论这些的意思,说到底,都不是太急迫的事情,一个添头而已,魏邈却回头看了眼,微微蹙起眉,这里的磁场让他都隐隐不适。
冷得渗骨。
卡里尔被注射了四针安定剂,被卸去诸多负荷,刨除奥兰德之外,六年后,他第一次见到另一张面孔。
“欢迎光临。”他目光扫过对方,微妙的嫌恶一闪而逝,神色带着淡淡的嘲讽意味,“奥兰德为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第136章圆舞(完)了解。
五年前那张结婚照的长相和此时重叠,还是同样的一张面孔,只是成熟了些,一张下颌立体的面孔,黑发黑眼,疏眉淡目,看起来矜贵内敛,站在奥兰德身侧,姿态自然而亲昵。
很难想象,这位雄虫和奥兰德成婚接近五年,没疯没傻,反倒提出了离婚。
魏邈被这样的视线看得如芒在背,掩饰住自己的震惊:“不麻烦,他很好。”
原以为是温馨家庭局,他做了些准备,但显然准备得不太够。
眼前这位雌虫佩戴了齐全的手铐、脚镣,手臂弯折起来,一小块外置的神经接口连接起他的机械臂,数据流的编码实时记录他的情绪波动,像是被关进铁笼的野兽,冰冷、癫狂,一旦靠近,就会被撕得粉碎。
——这竟然是一位货真价实的SSS级雌虫。
来的路上,奥兰德给他解释卡里尔被羁押至此的原因。
联邦一号监狱,除非罪无可恕,在极大范围和程度内扰乱了联邦的公众安全,否则压根儿没有在这里安家落户的资格。
而贵族的身份,代表着罪加一等。
卡里尔的罪名是渎职。
这个罪可大可小,例如奥兰德身兼数职,偶尔忙不过来,用秘书顶替自己去上议院开会,若有热心群众举报,往大了算,也算是渎职。
但要渎多大的职,才会来到这里?
他蓦然升起了些试探的兴味。
卡里尔说:“我很意外你对他的评价。”
囚室内空空荡荡,只安置了一套桌椅,魏邈先坐下,奥兰德方才落座,警告般问:“您最近过得还好吗?”
“还算不错。”卡里尔道,“如果你不来造访的话。”
奥兰德和煦的神色略略凝滞了一瞬,微不可查地眯起眼。
“哦,开个玩笑,你看奥兰德不开心的表情。”卡里尔收回视线,“他从小便不接受这样的调侃。”
这话是对魏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