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吕玥巢燕起身之后,刘暮舟才问了句:“李代的娘是妖?”
巢燕一脸震惊,但吕玥却相对从容,摇头道:“李代的爹是妖,他其实是山主的外孙。”
……
很快,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李越善孤身一人在山巅大殿之中,他这么坐了许久许久,想的无非是刘暮舟那句走着瞧,可到底如何走着瞧?
这么多年来,对于刘暮舟的打探,龙背山从未停过。故而他说走着瞧,就绝不会无动于衷的。
可想了半夜,他还是没想到。
不过,眼下这关算是过去了,无论如何短时间内,他刘暮舟没法儿对龙背山出手。
李越善忍不住呢喃:“仁义道德终害人啊!但凡心狠一些,他刘暮舟都是个极其可怕的人。”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凭空出现在了李越善身后。
“是吗?我是不是得多谢夸奖啊?”
李越善猛的转头,大惊失色:“你怎会一丝气息都没有?”
他惊讶在于,刘暮舟明明就在身后,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法察觉到刘暮舟的气息。
刘暮舟笑了笑,一句话都没说,挥手穿上黑色斗篷,大步朝着殿外走去而已。
此时此刻,李越善哪里还想不通那所谓的走着瞧是什么了!
李越善眉头一皱,“孤身来此,你就不怕我将你毙了?”
刘暮舟淡然道:“你大可试试是你出手快,还是钟离沁出剑快。”
在刘暮舟走出大殿的一瞬,数十万里之外,某个种花老者微微眯眼:“好小子!看来,还真不能放任你不管了。”
刘暮舟就这么穿着斗篷,趁着夜幕悄无声息的走下了龙背山。
除非有人看到他,否则没人能察觉到他的气息。
而那李越善,在刘暮舟下山之后,再次以神识犁地一般将整座山头寻了一遍,之后才点着了一炷香。
香烟之中,一道老迈身影显现,没等李越善开口呢,老人率先言道:“我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该说你蠢呢?”
李越善扑通一声便跪下:“我绝无背叛父亲之心!”
老人无奈道:“若非当年你哥哥在山外山死在了虞丘寒剑下,我是真想毙了你啊!猪脑子?你我父子岂会中他离间之计?他不过是想看看你慌乱之时会与谁联系而已!我没感受到有人窥视,恐怕人家已经看到你点香之举了,接下来他要是在别处看到这个,如果那地方还是青崖山或真罡山,他们一定猜得到我。”
李越善闻言,赶忙言道:“那……那我立刻毁了龙背山,免得他循着蛛丝马迹寻到父亲!”
但老人只淡淡然言道:“不必,养熟黄术不易,况且知道是我,他又能知道我是谁?我是个死人。”
正此时,外界有人慌乱大喊:“山主!不好了,钱谷失窃了!”
老人叹道:“罢了,就当送他些钱财吧。”
李越善着急忙慌赶去钱谷宝库,可宝库早被洗劫一空。
龙脊峰主盘坐石壁之下,已然断了气息,神色安详。
他身前桌上留着一张纸,纸上放着一朵红花。
“也送你一朵小红花。”
李越善面色大变:“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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