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眼瞅着刘暮舟不是当初那么好惹的了,又将自己与燕儿这些与刘暮舟有些交情的人推出来。
在吕玥眼中,这座龙背山现在……简直是烂透了。
所以,吕玥不想劝。
而此时,门外数道身影在李越善的带领之下,走进了院子。
刘暮舟转头望去,却见李越善双手捧着一道青玉令牌,低着头弯下腰,沉声道:“当年之时,是龙背山有猎宝之心,而宋家有让后辈修仙之意,故而当时收下令牌,完全是一桩交易。越善不知这令牌乃是教主之物,请刘教主恕罪!”
刘暮舟眯着眼笑盈盈的吸了一口烟,称呼变了。
其余龙背山修士,齐齐躬身,“请截天教主恕罪!”
到此时,跟来在后方的几位金丹修士已然面面相觑,周遭围观之人瞬间哗然。
“截天教主?当日显现画面,城头之上持剑红衣便是刘暮舟?”
“是啊!这么一说我才现,刘暮舟的佩剑也是木剑,与那日城头之人的剑,一模一样!”
也是此时,李越善又沉声言道:“当年孽徒欺辱宋青麟,教主当街杀了他三次了,陈先生更是出面打断龙背山气运,而后又勒令我封山十年。该受的惩罚,我们都受过了,还往教主……高抬贵手啊!”
一句高抬贵手之后,李越善竟是朝前一步,猛的跪下。
山中那些龙背山弟子一下子炸了,“欺人太甚!当年之事我们已经付出代价了,他刘暮舟怎可如此欺辱山主?难怪传说截天教是魔教!”
后边儿几位金丹散修之中,有两人对视一眼,而后齐身上前,对着刘暮舟抱拳道:“刘教主,当年之时,天下皆知。龙背山受了该受的惩罚,你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吧?”
另一人更是连抱拳都懒得,只说道:“劳什子截天教,魔教出身,我看你刘暮舟前些年的侠名,恐怕来的虚无。”
五位金丹,四男一女,估计都是藏在各处山头儿潜心修炼的散修,天道归一之后终于破境,又被这李越善喊来一叙。
不过,能到金丹,哪个不是人精?后边两男一女明显不愿掺和此事,站在门外都不进来。
见刘暮舟始终不言语,巢燕皱着脸望向吕玥,以心声言道:“山主跟师父……他们这是做什么?”
吕玥眼中满是失望:“要挟呗!”
反观刘暮舟,此刻一边抽着水烟,一边接过钟离沁递来的橘子,就静静望着李越善。
看了片刻后,他忍不住一乐,微微抬手而已,金无量当即起身,大步走去拿回了令牌。
此刻李越善才抬起头,却还是没站起来。
又吸一口气,刘暮舟终于开口,烟雾与声音一齐。
“要说你不整些幺蛾子,我还真不好意思跟你扯这个淡。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截天教主来的稀里糊涂,截天教根基不稳?然后你带几个金丹散修过来,因为有些事尚不能让世人得知,所以你在这里跪着叫苦连连,而我为了不背一个截天教仗势欺人的名声,此事便就此翻篇儿了?”
李越善面色微变,而后急忙开口:“教主多虑了,我绝无此意。”
刘暮舟忍不住一乐,然后起身环视周遭山峰,“李越善,你龙背山弟子见你今日跪在我面前,恐怕恨透我了吧?你在他们心中种下一枚仇恨的种子,然后静待种子生根芽,将来这些人不说全部,起码有一半是仇视我截天教的,对吗?”
紧接着,刘暮舟猛的起身,迈步走向李越善。
每次落脚都有山河之中,整座龙背山皆会一颤。
刘暮舟低头望向李越善,摇头道:“要恶心人是吧?你可真是多此一举,自找麻烦!”
说罢,刘暮舟在人群之中巡视了一番,很快就瞅准了一位老者。老人模样普通,在这龙背山众人之人,却显得格格不入。
于是刘暮舟一眼便认出,这便是龙脊峰主了。
刘暮舟以心声言道:“前辈觉得因我而得的钱谷大权,能握在手中多久?一旦龙背山另有靠山,吕玥巢燕的结局,将会如何?”
此话一出,老人双目微动,急忙答复:“还请刘教主,搭救我两个弟子,将她们带离此地!”
刘暮舟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呢喃道:“李山主,这些无谓算计,我懒得理会,但作为惩罚,吕玥跟巢燕我要带走,你可有意见?”
还能有意见,这李越善恐怕心中都笑出声了。
不过面子上,还是要装一装的。
“刘教主,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当山主的错,还往莫要迁怒于我宗门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