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竹听眠在外面说我们孤立她,”房三说,“你们知道吧,她名声大,发个什么小短文说我们欺负她,那以后你们的店就等着被投诉到死吧。”
立刻有人拿手机来看,确认并没有如他所言的那种通告。
房三又说:“我说如果,她又不是没干过这事儿,你们不知道吧,以前,镇子上有家香料铺,就是因为惹了她,才被弄得家毁人散。香料铺能碍她什么事?还不是一样被搞?”
“听说是那家的老板娘造谣才被告啊!”有人说。
“你都讲了是听说!”房三恶狠狠地瞪回去。
这下给大家整不明白了,倒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懵懂,其中有人觉得不搞这些小团体也好,还多事儿。
但有的民宿就安排一个店长守着,当然不能站在老板角度考虑问题,夹在中间很难做人,所以带礼上门去劝。
去了一波又一波。
“你确定竹听眠会来?”乔胜寒浇着茶宠,垂着眼问身边的人。
房三立刻说:“她也要在本地混的,怎么可能不来。”
说得急切又焦躁。
乔胜寒慢悠悠地抬头看他一眼,心中自有考量。
大家都看中秋芒镇逐渐起飞的名声想来分一杯羹,他也不例外。
但乔胜寒很明白,与其一脑门扎进来慢慢发展,不如立刻拿住话题权来得快。幸好,这种小地方的人很好拿捏,把住那个刺头就可以。
要在秋芒镇拿住话题权,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压过竹听眠一头。
至于这个房三。
乔胜寒又掀起眼看他,这人表现得衷心无比,但观其语气,似乎和竹听眠有仇,几乎要到不共戴天。
这样也好。
乔胜寒重新盖下眼皮,最好大家狗咬狗,他再从中调停,乱局出英雄。
不过,他倒是一直有个疑问。
“竹听眠,她能有这么人缘,总是个能办事儿的人吧。”乔胜寒问。
“她能办个屁,”房三立马说,“还不是多亏了一张好脸,娇滴滴让人去心疼她,你不知道,平时她压根就不管民宿的事情,都是另一个股东在管。”
房三有句话没说完。
而且现在民宿里贺念不在,李长青也不在,那间民宿上下统共就一个女老板,一个女服务员,还有一个女厨子,还有两个女保洁。
一堆娘们能成什么事儿。
反正,第二天竹听眠带着罗丝来旅行社时,房三还是极尽嚣张。
乔胜寒原本坐在茶桌后面,故意冷淡几秒,好好地把人打量一番,才假意热情起身迎接。
其他民宿的老板或者店长们三三两两坐一堆,目光各异。
乔胜寒自认是个识人高手,一眼瞧出竹听眠这人虽然目光自信,却也瘦弱,一看就不经事儿。又想她之前就是个弹钢琴的,还搞不清轻重,和富裕的竹家断绝关系。
但凡有点是经营头脑,都不可能干出这件事儿。
面子算什么,钱才是要紧的。
乔胜寒已经想好,就拿道德牌来压制她,今天竹听眠一低头,以后他在这地界上就很有话语权,而且女流之辈,之后劝劝哄哄,送点礼物首饰的事情。
女人嘛,无非面子和里子。如今,他已有八成胜算。
“小竹老板愿意光临,真是纡尊降贵!”乔胜寒迎上去寒暄。
竹听眠扫了一眼身边,每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有摆出说客姿态的,有忐忑不安的。
闻得见这间屋子里廉价的茶香味,还有更廉价的算计。
结果竹听眠说:“你知道就好。”
人也没落座,就站在中心位置,不高不低应一句,姿态已经摆够。
乔胜寒没见过生意场上这么横的,俗话说君子断交不出恶言,何况这还算是正儿八经头一次见面,她这也太不留情面,简直是自断退路。
他故意表现得极其羞辱,然后自轻自贱地说:“小竹老板说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