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而来悄然而去,踏上停在街巷外的马车。
“怎么回来了?”
一上马车,青芷就纳闷地问。
紫芸看向宋媮。
“派个人冒充学子去接触下。”宋媮安排道,“确定是个什么人了再决定用不用,实在不行,就顺藤摸瓜找其他来自中州的。”
用人之前还是探探好,免得用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马车启程,平稳驶过平康坊,微微摇晃的车灯笼在高楼上亮起。
七月十五,中元节。
此节有个邺京人更熟悉的名称,盂兰盆节。
中州灾民虽尚在安置中,但作为本朝最重视的节日之一,京中的达官贵族仍然遵循旧例。
皇宫中设置以金玉装饰的道场,上好的香烛香纸,供奉本朝自开代以来四位君主的神位。
幡旗蔽天,仪仗似龙,迎送神位至佛寺。
宋媮卯时便起,梳妆后穿上深青色内裙配上钿钗礼衣,腰间系青玉禁步。
中元阴气重,需配香辟秽,沉香再合适不过。
宫祭将开,所有的宗室女需前往宫中参加盂兰盆会,拜位听经。
随后是道观祈福。
原本宫中这些事是轮不到宋媮来做的,她顶多也是随着走一趟流程。
然而今上手足俱亡,皇族子嗣凋零,灵昌公主不在,这桩事也沦落在她这个外姓郡主头上了。
当日陛下此言一出,御史纷纷引经弹劾,可陛下坚持,无人能动摇。
宋媮明白,她接了此旨,今年父亲回京述职,便要遭无数白眼相待了。
但这是皇帝的意思。
三清殿内,莲花灯燃,观主静立。
宋媮跪拜,求地官赦罪。
小道童们纷纷入列,向众女递上桃木符,上系红绳,方便佩戴。
宋媮站在最前列,面向众人,将符系在脖子上。
宫中事毕,还有家庙。
同往常一样,郡公夫人闭门不出,由她带领宋府众人祭祖。
开神龛拭尘,献酒祭灵,最后是哭礼。
宋媮哭不出来,她叔母倒是情深意真,一个人伏地哭得钗环散乱。
哭晕在祠堂,宋媮做主,让两个姐姐送人回去。
至于夜宴守节就算了,两房关系生疏,不至于为了个形式互相折磨。
宋媮在祠堂站了会儿,确保今夜烛火够用便走了。
“府中今日也就这些事了,你去和我们院子里的人说一声,就可以和青芷一道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