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完了所有的饭,擦了擦嘴,毫无畏惧地看着他:“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样不对。
这样不对,如果应鸾一直以这个态度对待他,那他该怎么办?
这样是不对的……这让她想起来不行,必须再把其他人忘掉。
可是,他该怎么下手呢?
他不说话,应鸾便将所有碗筷一摔,翻身上床,用被子盖住了自己:“说不出来就别说了,我要好好休息。”
陆宴行依旧维持着那种呆滞地状态,关上了门。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是这样过的。
应鸾吃了睡,睡了吃,闲着没事就拉伸一下自己。而陆宴行则不知道在干什么,总是守在家中。只要她有一点逃跑的预兆,他就会推门进来。
无论她在哪里,包括在卫生间。
他也不说话,应鸾就不说,她甚至已经习惯了这种监控,并从彻底学会了无视它的存在,就像无视他本人一样。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
直到某天夜里,应鸾感受到旁边有一道清浅的呼吸声,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陆宴行正站在自己的床边。
她大喊道:“你干什么?”
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她旁边看着她。
他的身体在黑暗中站立着,一动未动,话语却清晰地传过来:“陆振死了。”
“什么?”应鸾以为自己听错了。
公爵死了?
陆宴行则仿佛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对,而且是甄玉动的手,她现在已经被关押起来了。”
甄玉杀人了。
应鸾的心突然跳了起来,她想起甄玉上次对她说过的话,这件时可能并非一朝一夕形成,她一定等了很久。
她却不在乎的样子:“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她又不熟,而且你会带我出去吗?”
陆宴行紧抿着唇瓣,犹豫着。
应鸾是什么时候认识甄玉的?她们为什么会有联系。
有些事情恐怕要见面才能问清楚?
应鸾则直直地看着他。
“甄玉说她想见你,要不然她就不配合调查。”陆宴行最终还是说,“所以你出来,我们要去。”
应鸾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陆宴行也做好了万全准备,他给她的手上带了一个手环,只要她离他超过一定范围,甚至妄图摘下这个手环,就会提示她的位置和行为。
他现在对她的控制已经不加掩饰,应鸾直言不讳:“你这是在给奴隶带项圈吗?”
“……不是。”
他强行拉着她的手:“走吧。”
陆宴行带着应鸾来到了警察局,夜间的警察局本应该安静一些,但突然来了这么一件大案,所有人都不得不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在胡乱奔跑着,应鸾看着一个拿着档案袋擦肩而过的警察,袋子里装了一个断裂了一半的小提琴。小提琴的琴弦已经崩断,凸起的木质尖刺上沾满了血。
注意到来人,警察转过头来对他们说:“你们就是家属?”
“是的。”陆宴行说。
“这件事情很复杂……”警察叹了一口气,“公爵夫人用酒瓶砸晕了公爵之后,又用琴弦将他——”
他看了一眼应鸾:“您一定就是应鸾小姐吧?公爵夫人……哦不,嫌疑人说想见您。”
“走吧。”陆宴行回过头来对应鸾说。
走到尽头的审讯室,陆宴行先让应鸾在外面等待,自己先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