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初舞台的正式录制,席冷打算确认容星熠一切顺利就回家。他得回去给板栗补充猫粮清理猫砂盆,过几天还要去录《无限密室》。
他不太确定闵致还会不会来,和他一起录节目。
说起来,他现在就等在闵致的酒店房间门口,希望能从他那儿打探有关容星熠的消息。
对方还在气头上,向他打听另一个人的消息,这种利用的感觉无异于火上浇油。席冷明明很清楚,但还是等在了这里。
就算不说容星熠,他也想再说点别的什么。
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直到他纠结的情绪如同揉皱的布匹缓缓展开,再一遍遍熨烫平整,闵致也没有回来。
*
《闪亮少年》的练习生需要空出时间封闭拍摄,导师们一个个大忙人,还是像以前那样飞来飞去跑通告,差不多一周来一趟。一次是中期检查,一次是正式公演。
今天的拍摄结束后,也是他们难得的聚餐时间。
漫长的录制很是磨人,总导演拿出了足够的诚意款待众人,整座海岛上最高级的晚餐待遇。眼看着萎靡的家伙们一个个又来了精神,簇拥着导演准备转移到下一个目的地。
闵致让朱明朗先回去给他收拾行李。
约莫晚上九点,朱明朗回到酒店,和等在房门口的席冷迎面相遇。
两人相顾无言,也很快看懂了彼此的表情。
朱明朗尴尬地挠挠头:“我来给老大收拾行李,他应该是去聚餐了,才刚开始,没两三个小时应该回不来。”
席冷“嗯”一声,还是没走。
朱明朗在心里叹气,错开他进屋,给闵致发消息汇报眼前的情况。
【老大!席冷在你房间门口等你呢!不知道他等多久了……】
但闵致没回。
有点古怪。
朱明朗揣着心事开始收拾,过了一小时再看,还是没回。
他直觉不太对劲,忙给总导演打去电话,果然,闵致没去聚餐,在车子开去餐厅的半路上跑了!
朱明朗再试着给闵致的手机打电话,酒吧酒保接的。
服了。
他急急忙忙出去找人,一出门又撞上没走的席冷,他张了张嘴,想着先处理老板那头的糟心事,嘴里咕哝着“你可真是我祖宗”,快步消失在了席冷的视野里。
闵致一个人在酒吧里买醉。
好在酒吧里没几个客人,酒保在他还清醒的时候收了一笔不菲的小费,此时化身他一个人的保镖,兢兢业业地看守着他。
朱明朗仍旧头大。
他走到闵致身边坐下,无奈地喊:“老大!”
想了想又问:“你是不是没看手机?”
不知道席冷来找他的事儿,所以一个人借酒浇愁呢。
叫了几声,闵致终于转过头来,眯了眯惺忪的醉眼,确认面前头圆耳肥的中年男人。
“喂。”闵致望着他,突然开了口,却问出一个更令人头大的棘手问题,“你说,我像傻逼吗?”
朱明朗:“……”
他装哑巴,闵致仍咄咄逼人:“我是不是很好骗?早晚被骗得倾家荡产?说话。”
甚至清楚叫出他的名字:“朱明朗。”
可朱明朗欲言又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他只怜悯地注视着闵致,无比包容,轻轻拍拍对方的肩:“没事儿,你想哭就哭,啊,不丢脸,反正你在我面前也没什么脸。”
“……”
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