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眠颔首,“是我。”
烛火爆了个灯花。
吕竞岩攥着糖糖的小手,声音沙哑得像粗粝的砂纸:“二当家不过是背后人的狗,他们要的不仅是我们吕家的青彩釉,更是我们的人!”
原来那场“水匪劫杀”根本是漕帮二当家的自导自演。
他们原想掳走吕家人为自己做瓷器,却不料半路杀出那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二当家恼羞成怒才下令灭门。
“你们吕家被获罪流放应该是触动了有些人的利益。。。。。。至于这青铜面具,如果不是仇家,那就是想分一杯羹了。”
赵无眠轻轻扣动桌子。
“不是,是大哥。。。。。。大哥没死。”吕竞岩突然剧烈咳嗽,“大哥不愿继承家业,离家出走,祖父故意压下的消息。。。。。。一定是如今家里有难,大哥才现身。。。。。。”
“你说闫老二开始是要掳走你们让你们为他做瓷器,之后是看到你大哥才下令灭你们吕家一门,是不是?!”赵无眠问道。
“是,他们准备了炸药,要伪装成船沉人亡的假象。”
“是你们家所有人,还是只有匠人?”
“是所有人!”
听到此,莫惊春心头一震。
二当家及其背后的人违抗圣旨也要保下吕家的人为他们做瓷器,如此代价之大,那利益必定更大!
而利益能如此大的只有一种可能!
“走私!”赵无眠语气略沉。
“还有那个贵妇。看起来也是重要人物,她那玉佩上刻着‘蕙’字,不知是她的名字,还是什么?!”
莫惊春微微皱眉补充。
赵无眠明显一愣,随即与倾城美人异口同声。
“窑务司!”
说完,两人眼中俱是寒意。
正说着,庄外突然传来急促马蹄声。一个满身是血的暗卫跌跌撞撞冲进来:“大人!漕帮二当家。。。。。。闫老二,溺亡在南江。。。。。。尸体刚捞上来!”
“怎么可能?!他水性极好!”
倾城美人脸色骤变。
“好一招断尾求生!”
赵无眠沉着脸,声音冷冽。
屋外淅淅沥沥下起秋雨,冲刷着续物山房的青瓦。线索看似断了,但莫惊春知道,那张关于官瓷走私、贪腐的大网,才刚刚露出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