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春叹了口气,照自家主子所言让人去把月儿寻了过来。
月儿也是跟了她许久的丫头,乖巧懂事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坏心思,没想到如今却犯了在背后议论主子忌讳。
此事她不好插手,就看梵云雀要如何处置她吧。
不过多会儿,月儿就被人领进来了。
她跪下给梵云雀请安:“云妃娘娘。”
“……”
渐渐的月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知今日的怎的坐上那人迟迟没有反应,就让她一直这么跪着。
“你知道尹蓉今日已被陛下罚以杖毙了吗?”
面前之人突如其来撂出这么一句话,月儿后知后觉猛地抬头,见梵云雀倚靠在美人榻上,玉手杵在上面的小案几托起自己的下巴,神情疲惫。
月儿心中隐隐不安,想到了自己前那日和尹蓉的最后一次谈话内容,可她心中又不肯定,她和尹蓉是一同入宫的好姐妹,她不相信尹蓉会背叛她。
又看见云妃身侧的碧春面沉如水,满脸失望的看着她。
慌乱中,她急忙说道:“奴婢愚昧,请娘娘直言。”
只听见梵云雀若有若无得叹了一声气,今日之事是此番来世首次碰到,也算是见到了宫中斗作,若稍有不慎就会要了她的命,甚至危及到她的家人。
“你与你那好姐妹尹蓉说了什么,你亦是心知肚明。”
语毕,月儿把头更低,忙不迭地开口:“奴婢该罪该万死!娘娘尽管责罚奴婢,奴婢绝无怨言!”
“你倒是个”扛大梁的,殊不知你那好姐妹联合她的主子,今日在陛下面前千方百计的想要害死本宫。”
梵云雀心中一寒,先前初次见到月儿的时候,看见她比自己还要小了几岁,却已经入宫开始做了服侍人的差事,连碧春也曾在自己面前提过月儿是个心性简单的,只是平日里嘴馋了一些。
一时间心软,后续也未曾亏待过她,谁知却被离经叛道。
尚不知宫中无法容下她这般天真都性子。
昔日的无知,终是化作一把利刃刺向自己,带来血淋淋的教训。
月儿闭眼咬紧牙关,心中虽是忐忑万分,当秉持着有罪论罚开口说道:“娘娘不曾亏待过奴婢,奴婢妄对娘娘真心害了娘娘。”
“既如此,奴婢无颜活在这世上,唯有一死方可还却娘娘的恩情。”
说罢,月儿就拔下自己头顶的簪子一横,往颈间刺去。
梵云雀瞪大双眼欲要起身,碧春就眼疾手快的冲上前去,一把夺过月儿手上的簪子,簪子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是真糊涂了!将主子们的教诲忘的一干二净!”碧春恨铁不成钢。
见状,梵云雀又跌坐回去松了一口气。
月儿倒地,在抬眼已是泪流满面,“是奴婢蠢笨管不住自己的嘴,但奴婢真的没有想要谋害娘娘的心思,奴婢没有脸面外面对娘娘……”
月儿过激的举动,将梵云雀吓得不轻,她今日并不是想要个血溅芙蓉宫局面,只是希望能警醒月儿罢了。
梵云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随后开口说道:“本宫尚且定不了你的罪,自己去那慎刑司领罚吧,若还有命回来这芙蓉宫便是留你不得了,你自己寻个好去处吧。”
“碧春,本宫乏了。”她阖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碧春了然于心将月儿迅速带了出去。
酉时刚过,梵云雀却没有用膳的心思,却等来了沈轼的口谕。
沈轼下令,禁足她半月。
梵云雀心中毫无波澜,只觉得出了门还是非多,所以也没有闹欣然接受了。
赵楔来带话,身边还跟了一个太医来,他察言观色,心虚不已连带着态度都比今日要好了几分:“陛下惦念娘娘这阵子恐是身体不好,请咱家领着太医院的人,来的娘娘看看身子。”
梵云雀冷笑一声,一言不发的盯着赵楔,敢情沈轼是真以为她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