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楼云挽翻转手腕,周身暴涨的魔气将那人狠狠掀翻出去,踉跄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姐姐真是好狠的心啊,”他抬手抹了一把唇边溢出的血迹,低低的笑了。
“怎么能对阿照下手呢。”
“阿照。。。。。。”
楼云挽漫不经心的揉着手腕,她侧过身子半眯着眼睛打量跪伏在地上的人。
刚刚那一掌恰巧拍落了他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绝色甚至有些过分艳丽的容貌。
肤白胜雪,眉眼秾丽,紫眸潋滟生光。原本没有什么血色的唇上,一抹血迹衬得他更显妖冶。
“我是该叫你厌离公子,还是。。。。。。南宫却?”
女子显然并没有为他惹人怜惜的模样而动容,反而嗤笑一声:
“以一介凡人之身独闯魔域。”
“人皇陛下是高看了自己,还是小看了本座呢?”
“还是说,”她上前一步,微微弯下腰,用那双绣着暗红莲纹的短靴碾过南宫却玉白的手指。看着那人露出似痛苦似愉悦的神情,嫌恶的试探道:“陛下如今已经寻见了旁的办法,除了那封印。”
“也能与四九洲那帮遁天入地的神仙争上一争了?”
“姐姐。。。。。。多虑了。。。。。。”南宫却吸着气,咬牙艰难的开口,“封印事关重大。。。。。。阿照岂敢擅作主张。”
“好一个岂敢擅作主张。”楼云挽垂眸掩去眼底的不耐,思索片刻还是后退一步,飞身飘回檀木椅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
人皇南宫却这几年行事越发令人捉摸不透,每次见面她总觉得这家伙在憋着坏,让人不得不防。
“陛下如何行事无需知会本座,只是。。。。。。”她话锋一转。
“你孤身闯入极北之渊,冒充厌离公子的账本座是要与你好好算一算。”
南宫却叹息着从地上爬起来,平视着楼云挽的眸子。
“姐姐,我初来魔族,又无灵力傍身。”
“事急从权,你不会生阿照的气吧?”
“自然不会。”
楼云挽面上端着得体的笑。
“那你且说说,是如何得知厌离公子便是本座的?”
“难不成,你调查本座?”
除了兰泽城掌门微生羽外,厌离公子便是极北之渊魔主这件事只有穆真穆葭两位心腹护法知道。
南宫却此次对她的身份如此笃定,甚至以此来忽悠穆真那只蠢鹅,想必在情报上下了极大的功夫。
她猜的果然没错,重明城那个破院子根本就不是缉查司的据点。再往深处想,这两日莫名失踪的徐知也定是接了南宫却的密旨又替他去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南宫却摇头,趁机往前挪了一小步,鞋尖刚刚好停留在楼云挽暗红色的裙摆前。
他仰起头,满脸无辜。
“阿照担心姐姐都来不及,又岂会去调查?”
“姐姐若是不信任阿照,阿照走便是。”
又来了。楼云挽用力闭上眼睛。
每次只要一问到点子上,这人便是装惨卖可怜一条龙,嘴倒是比蚌壳还紧,撬不出来半点有用的。
堂堂中州人皇,处事如此下作,当真是令人作呕。
“那你走便是。”
南宫却似是完全不意外她的反应,不仅没有甩袖离去,反而又凑近了几步,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支晶莹剔透的血玉手镯。
他垂眸轻轻将那镯子套在楼云挽的手腕上。
“红色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