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薰僵硬地道:“你那时候就有猜测。”
“只是直觉,没有依据。”付清衣牵了牵嘴角,“陛下的伪装并没有那么高妙,只可惜付某是个蠢人,竟相信一条毒蛇不会咬人。”
他都知道。
宋闻薰意识到这一点。
他对她的信任消耗殆尽后,聪慧如他,有些事情其实一目了然。
宋闻薰缓缓道:“那你也应该记得,有一道假传的圣旨催你入京护驾。”
毒蛇只在乎一个人的生死。她所有十恶不赦的计划里,只有一个人安然无恙。
宋闻薰静静看着他,她的胸口细微地起伏着,停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放下,攥成拳头,落在垂下的袖边。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想过害你。”
她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想去看清他的神色,却发现他依旧冷淡而一言不发。
空气寂静,有什么东西绷紧到极致,终于断裂了。
宋闻薰猛然伸出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她用了十分的力气,将他扼在手中,按在地上,付清衣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制住她的动作,一个冷森森的声音蛇一样滑过他的皮肤:“你可以拒绝朕,你的旧部还在边疆。”
付清衣的手颤抖着停下了,轻微的窒息让他不适地扭动,狼狈地喘息咳嗽着,极力仰头躲她,眸子暗如窗外的雨,黑漆漆的,偶尔反射出一点晶莹的光。宋闻薰攀在他身上,紧紧贴着他,她灵活的舌头扫巡过他最敏感的耳垂和唇珠,她的手依旧扼着他的脖子,像是在扼着一只属于她的猎物。
她一只手拨弄着他,不遗余力地煽风点火,另一只手攥着他瘦削的颈,红艳的指尖掐入他柔软的后颈,动作狠厉得好像要把他揉碎,她软软地笑:“你是我的,清衣。”
付清衣忍耐地咬住自己的唇,血丝从他口角溢出,他蜷缩着用手推她,然而并不敢用力,何况他武功被废,一日水米未进,身子虚浮,竟难以摆脱她的桎梏。他浑身都是冷的,呼吸却热得惊人。她的牙齿一遍遍捻磨他的弱点,她的指尖粗暴而强硬地拓开他的柔软,宋闻薰痴迷地欣赏他颤栗的唇齿,弓起的腰腹,夹紧的双腿,蜷缩的脚趾。她那双眸子似两蓬亮在黑夜里的鬼火,透着扭曲的快意。
“……停下……”他眼角控制不住地落下生理泪水,高高扬起脆弱的脖颈,像濒死的天鹅,“啊……停下……”
宋闻薰顺他的意,在逼近顶峰的时候停下,软着嗓子诱哄他:“说你心悦我。”
付清衣睁着那双濡湿的眼睛,控制不住地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试图堵住自己破碎的哽咽和不成调的叫声。
他的身体早已经熟悉了她的狎弄,像被催熟的青果一样,汁水满溢。
宋闻薰柔软的声音如钝刀子割肉:“清衣,说你心悦我。”
付清衣的口中尝到一丝血腥味,他咬破了她的肩膀,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宋闻薰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掐着他喉咙的手松开,温柔地将他垂下的发梢别到脑后。
与此同时,她底下的手愈发用力。
付清衣整个人都被她捣弄成了一颗熟透的果子,连同那双冷淡而死寂的眼睛,都经不住漫上一层迷蒙的春色。
他摇着头,身子在她一次次故意停下后崩溃地颤动,她转过脸盯着他此刻绝望又欢愉的神情,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你还心悦我,对不对?”
付清衣压下破碎的喘息,红着眼睛与她含笑的眼眸对视,舌尖抵着牙齿,一字一字,如冰针凿开混乱的空气:“……我恨你。”
屋子里仿佛一阵寒风吹过,宋闻薰脸上毫无表情。
过了片刻,她重又向他缓缓绽开一个温柔的笑,道:“恨我也是好的。”
她垂头去亲吻他,勾着他在亲吻中奔赴情潮的顶峰。
“清衣,活下去,然后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