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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3页）

一个月后，当宋邺再次来到医院时，护士告诉他秦知意已经走了。

没有道别，就像她从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四年后，A市最高级的酒店宴会厅。

宋邺站在香槟塔旁，心不在焉地听着某位董事长的奉承。这种商业酒会他出席过无数次，每次都是同样的面孔，同样的客套话。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人群，突然定格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

秦知意。

她穿着墨绿色的丝绒长裙，长发披肩，乌黑柔亮，比四年前更加成熟美丽。

但她的眼神变了，曾经那种灵动的光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古井无波的麻木。

她安静地站在一位年长男士身边，嘴角连半点笑容都没有。

宋邺的酒杯差点从手中滑落，四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

「老板。」高助理小声提醒，「秦氏的秦耀庭先生想跟您谈谈合作。」

秦耀庭本不够资格，宋邺向来信不过这个人的人品。

但此时宋邺却松了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带他过来吧。」

当秦耀庭带着秦知意走近时，宋邺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但他的手心在出汗，喉咙发紧。

「宋总，久仰大名。」秦耀庭热情地伸出手，「这是我侄女，秦知意。」

秦知意微微颔首：「宋总好。」她的声音礼貌而疏远，眼神中没有透露出半点情绪。

她真的不记得他了，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着宋邺的心脏。

「秦小姐。」他勉强维持着声音的平稳，「幸会。」

接下来的谈话中，宋邺几乎听不进秦耀庭在说什么。

他的注意力全在秦知意身上，她偶尔应答几句，大多数时候只是沉默地站着。

当秦耀庭提到「知意还没有婚配」时，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们秦家虽然比不上宋氏，但在自己领域里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秦耀庭意有所指地说，「如果能与宋总联姻，秦家将不胜荣幸。」

宋邺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向秦知意，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抗拒或不满，但什么也没有。

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仿佛他们在讨论的是别人的事。

「秦小姐同意这样的安排？」宋邺艰难地问道。

秦知意依旧半低着头：「我没有意见。」

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那一刻，宋邺突然明白了，这不是他认识的秦知意。

那个会蹲在地下室门口给他送食物丶眼睛笑得弯弯的女孩，已经被四年前的灾难彻底埋葬了，眼前这个女人，只是一具空壳。

但鬼使神差地，他听见自己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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