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也是菊花。”
“大概是癖好特殊,他偏偏对雏菊情有独钟。”池星似乎还在排练,手机里,鼓声和吉他声很明显,衬得池星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了。
姜昭昭不说话了,尊重他人爱好。
不过花店打包的这束雏菊确实很好看,而且雏菊嫩生生的模样,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好像见到了春天。如果有人送她这么一束菊花,姜昭昭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外面下起了雨,不大,雨丝随着风在飘,丝丝缕缕的,缠绵地留恋在行人裤脚上。
姜昭昭前几天就来过这里,此时随着记忆中的方向一步步走上楼梯,还未走到,已经能听到鼓声,连续的敲击惹得心脏都跟随着节奏起跳,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生命力和情感,要从中张扬地抽枝开花。她想,什么时候池星乐队的鼓手水平上升了那么多,与前几天相比,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她把伞收起来放到一边,然后扣了扣门,里面没有动静,而鼓声依旧不绝。
姜昭昭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很奇怪,池星不在练习室里,在敲鼓的好像也不是乐队的鼓手。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抱着淋湿的雏菊走上前,日光不算明亮的练习室里,鼓手烟粉的发色分外显眼。他注意到了姜昭昭的动静,抬起眼来。
该怎么形容呢,这是一张比他的发色更为秾艳的脸。上挑的眼型,流丽的线条,看向她时,连时间都慢了下来。
听说过一见钟情吗,就像此时此刻,窗外细雨缠绵,心底灿烂生花。
她对一见钟情这四个字,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拥有深刻的体验。所以,上帝也会原谅她暂时忘记池星的任务,姜昭昭走向屋内,抬起手,向男人打招呼:“hi”
鼓声停下来,他像是有些疑惑,却还是给了姜昭昭一个笑。眉眼弯起,如同所有明媚日光都盛进这一双眼中。
几乎要晃花眼。
“hi。”他也这样同她打招呼,连出口的声音都很有质感,像是碎冰在玻璃杯中轻晃,莫名有一种清凌凌的错觉,然后,他的视线转向姜昭昭的怀中,“这是?”
不需要他说出下面的话,姜昭昭自动补全他未尽的言语。她像是个紧追不舍的粉丝,探寻到一点关于偶像的蛛丝马迹,就抱着花来围堵。
而且,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她应该是个黑粉,才能想出送人菊花的招数。
姜昭昭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雏菊,难言的尴尬在无声弥漫,但还好,她能找回自己的声音和思绪。
“我来找我的朋友,她说她在301。”
说到这里,姜昭昭怀疑自己走错了房间,于是退回去又看了一眼门牌号,确实是301没有错。
难道池星的地址给错了吗?她拿起手机,想给池星打电话,可是拨号界面上的信号格却全都空白。
信号出问题了?
姜昭昭走了出去,走廊狭长,空间比起室内更显得逼仄。手机依旧没有信号,不论她是朝前后左右哪个方向,信号格仍是固执地空白着。
简直是冥顽不灵!
折腾了手机好一会儿,姜昭昭气得抬高手机,想试试在高处是否可以让信号好点一点,却发现刚刚还在室内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出来了。他站起来时姜昭昭才发现他很高,大概要高过她一个头,视线从深色短袖落到腰上,一截被浅蓝的,宽松的牛仔裤束得窄腰上。
他走到姜昭昭面前,垂首时,如同樱花飘落而下。
像是春神。
她的脑海中突然跳出这样的一种形容。
男人把手机递了过来,搭在手机屏幕上的手骨骼清美,让人想要画下来。
“或许你可以试一下我的。”
离得近了,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很清新的味道,像是薄荷与柠檬交织的味道。
手机屏幕解了锁,不然可以透过漆黑的屏幕,看到自己是不是脸红。
姜昭昭定了定神,轻声说了谢谢后,照着池星的号码打了出去。
一阵忙音。
她尴尬地放下电话。
“没有打通吗?”男人微微探过身,半边身子靠近了她,那么亲近的距离,可他只是在专心看着手机界面上她未打通的那则电话。
姜昭昭强行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手机上,摇摇头,说没有。
“那,”他挺善解人意地提出意见,“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下,等等你的朋友。”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