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禹道:「南方的花草树木,确实长得更好些。」
苏越笑:「那是浓墨色彩的梦境,我在现实与不愿清醒的梦境中唯一心中有愧的便是你。所以不见丶逃避。」
周禹又看看她,「我们长的不像。」
苏越:「嗯,不像,你像周洄些。」
周禹:「你亦无需有愧,左右今日大周的帝王,是我。
而这个结果的因,是你。
因你生恩,因你是他所爱,所以我被隐秘的偏爱至成人。」
苏越:「可我丢下你,将所有时间精力付诸他人呢?崔日丶问酒丶央央皆得我养丶护。也没有分毫的怨吗?」
周禹不知何时悄悄将另一只手覆盖在被苏越把过脉的那只腕上。
他笑道:「不怨,你能让我活于人世,我便赢了。」
苏越喉间像被什么堵住般,发不出声。
周禹继续道:「在上京为你种下桂花林的周洄,不过是在江南为你种下桂花林之人的替身罢了,你要梦境不破,便不该生下我才是。
生下我后,作为宠妃的子嗣,必然是危机四伏。
而你,还有崔日丶问酒丶央央的职责在外,压根不得护之。所以才为我选了我母妃,一个不争宠夺爱的平心善心之人,命薄,亦不会为之有压。
再送我去卫府,亦是为修我一颗忠义正心,习得一身本事。」
苏越苦笑:「你把我想得太好。」
周禹:「那你倒是给我不一样的解释呢?」
苏越哑口一瞬,看着周禹眼尾的红,转开了视线。
再开口时,声音有些低哑,「可你才三十出头啊。」
周禹:「已经多赚五年了,你是修术学的,人之命数罢了,不必惋惜。」
他坐的时间太久,身体愈发佝偻起来,撑着扶手的胳膊也略显吃力。
苏越看在眼里,伸手准备将他扶躺下去。
这个姿势很像要拥抱,周禹或许心中亦是太过期待,便也这般理解了。
他抱住苏越时,苏越缓了好几息才将手心轻拍在他背上,语气哽咽的重复道:「对不起丶对不起丶对不起丶对不起……」
渴望过吗?
周禹在得知苏越才是他生母时,这种渴望便格外强烈的蔓延开来。
在他儿时,或许因为不是亲生,也或许太过在意他的身份,养他幼时的母妃待他是极好的,但总会有一丝疏离。
当时他不懂得,心中那隐隐的失落是因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