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的鬼魂会吓着姑娘么?”
他怎么自称臣啊……沈昭心中咯噔了一下。明明她想的是,与从前一般就好了,可这些时日她还是逃避性的去躲他……听到他自称臣,竟还会想到与他梦中之事。
便如此,情难自抑么?
她平息,终于转过身去。
裴如瑛依旧是笑的,即使他心中有怨。
她敷衍道:“近日繁忙。”
裴如瑛查看四周,见没人,立马放下姿态:“昭昭敢说,从未躲我么?”
沈昭心虚地看着他,不答。
“上次也是在湖边,昭昭将我推入湖中后,也是躲了我好几日。”裴如瑛打趣道,“上次是心虚,这次呢?”
见她不语,裴如瑛继续自顾自的说:“方才我听到昭昭说了阴魂不散这四个字,是不是意味着我时常出现在昭昭脑袋里?”
见他这样,沈昭反倒心中释然了:“几日不见。裴大人是改了性子?”
“今日怎么不见那位破奴公子?”
“长得好看,总觉得当侍卫大材小用了。”
裴如瑛嗅到一股别样的味道:“此话何意?”
沈昭最是知道如何惹急了他:“自然是在与裴大人分开的这几日,给我解闷了。”
裴如瑛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倒是他没事找事,偏要提什么别的男子。
沈昭瞧他一脸吃瘪,竟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来。后知后觉,她连忙收住,她问起正事:“这个时辰,你为何在宫里?”
“果真是躲着我,连我什么时候不在宫里都了解的清清楚楚。”裴如瑛见好就收,“我求了王上,去做了这兰台令史。”
这官职,沈昭是听说过的,是个闲职。
他不是要做这天下的谋士么?
正想着,裴如瑛解释道:“常为所蔽,间需旁观。”
沈昭听着,心中了然,笑道:“裴大人的志向抱负,就这么放弃了?”
裴如瑛反问道:“你不想我放弃么?”
他言语间,像是看破了沈昭的想法和计谋。沈昭复笑:“何出此言?”
“昭昭,我有我的君王道。”
裴如瑛甚少提及这些,什么王权,什么大业……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两人谁也不肯说破,只一味打着谜语。
沈昭也知道没必要瞒下去,问道:“意思是,你要保南凉?你要保齐琅?”
“如今现状,百姓安居,无战乱痛苦,不好么?”
第一次,裴如瑛与他站在了对立面。
他好像知道了她要做什么。
真奇怪,明明她什么都没说。
那颗已坠入冰窟的心,明明已经没了温度,怎么还会冷?
她很平静:“裴如瑛,你知道些什么?”
他还是他,胸有谋略,洞悉一切。还有,永远在算计。
“你让我查的王生虽然失了踪迹,可我知道,你不会放弃。”裴如瑛深吸一口气,“从燕京回来后,我便开始思考。你为何会留在这深宫之中,为何不爱齐琅还留在他身边,那便是复仇。”
沈昭凝视她,眸光颤动:“继续。”
她倒是很期待,裴如瑛是何想法。
“你杀赵行均时,我便知道,你绝非那种随意放弃之人。我猜不透你有何计划,可我不愿看你陷入仇恨中无法脱身。”他话只说了一半,这条路,何其艰难?
“如今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些?”沈昭看着他,心如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