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文彦和孟巍然因为雕像而争执的事情,其实咸阳城的权贵们早就有所耳闻。
但也正因为此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西文彦和孟巍然更是半步都不肯推让。
这个时候,如果谁退让了,那咸阳城这雕像立起来反而成了笑话。
孟巍然也不与西文彦争吵,反正忠臣椅搬到雕像旁边,工匠是要他的形象进行雕刻的,他名正言顺,似乎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反倒是西文彦每日也跟着来,工匠只要在施工,他就在下面盯着,决不允许孟巍然的雕像高他三分。
工匠也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听谁的。
边上少府的官吏也只能在旁干瞪眼,让工匠放慢了雕刻的进度。
此事皇帝不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两个老家伙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但谁也不想得罪他们啊!
章邯将曾经朝堂之上的那些老臣都请了出来。
赵凌在章邯出城之后,就换了一身便衣坐在雕像旁边的酒楼上,司马卬就站在他旁边。
赵凌语气平淡地问道:“你以为章邯能干好这件事吗?”
司马卬滴水不漏地说道:“臣以为,章邯可以办好。”
“他若是办好了,你便引咎辞职,去常奉府撰书吧。”
“喏。”司马卬没有任何的惶恐,也没有任何的意见,就恭恭敬敬的模样。
赵凌再次打量起司马卬,他之前找到司马卬,原本是打算直接除了他的。
司马卬,他虽然是司马仲达的直系先祖,甚至算得上赵凌的得意门生,但他现在的这副姿态让赵凌想起了那个隐忍了大半辈子的司马仲达。
“不争,实乃大争!”赵凌笑道,“朕因如此小事便要罢黜你,你心中无怨气?”
司马卬的心咯噔一跳,连忙跪在赵凌面前:“陛下,若章邯能将此事办妥,便证明臣能力不如他,陛下让其代替臣的职位,理所当然,臣决无怨言。”
赵凌看着他一脸惶恐的模样,笑道:“你们家族的子弟是不是都如你这般办事说话滴水不漏?”
司马卬茫然地问道:“陛下认识臣下同宗之人?”
赵凌摇头道:“不算认识,听说过一些故事。”
司马卬更是不懂赵凌的意思了。
“一个与你同宗之人的故事,他也是同你一般,懂得隐忍,办事滴水不漏。”赵凌眼底藏着笑意,望着司马卬,问道,“他的故事太长,朕便不说了,你可知他的结局?”
司马卬心底生出一丝好奇,却又有些忐忑不安,张了张嘴,却不敢追问。
赵凌看着司马卬这副姿态,继续道:“这只是一个故事,还并生,你若想听听,朕便与你说说,若不想听,那便算了。”
司马卬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
他认真地分析着皇帝的每一个字。
一个故事……
还并未生……
还……
也就是说,这可能是皇帝的预测可能将要生的事?
亦或是皇帝认为可能生的事。
若是想听,便说说,不想听,便算了……
想听吗?
皇帝这是打算告诫他什么?
若是想听,是否意味着自己想要探查皇帝的内心?
司马卬从赵凌的语境可以知道,这个故事绝对不是什么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