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锦时看到这封信时霎时就红了脸颊,气恼地将信纸压在奏摺最底下,清冷的脸上都染了一层红晕。
「真是胡闹!越发没规矩了!」
岑嬷嬷给她上了一杯参茶,「陛下,可是将军的信?将军一去便是半月,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凤锦时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看着信纸上寥寥几字,心底又有几分涩然。
的确,算算时间,谢韵去齐国已有半月有馀。
这半月谢韵没有传回任何消息,好不容易收到回信,跃然纸上的便是她的混帐话。
凤锦时有些头疼,「罢了,她做事有自己的打算,只要她平安归来便好。」
至于齐国……大不了她打过去,总归是她的囊中之物,结果绝不会出现变化。
只是,她有些想谢韵了。
深夜,露寒深重。
这时,窗边突然袭来一阵冷风,冷风径直钻入暖床,床上的凤锦时不安地蹙眉。
下一刻,凤锦时倏然睁开双眸,浑身紧绷着,连呼吸都带着戒备,右手悄无声息地探进枕头下方。
她的床上,有人?!
身后的那道呼吸若有若无的撩过她的耳畔,对方的手指距离她不过毫厘,似刹那就会拑住她纤细的脖颈。
这一瞬间,凤锦时脑海中闪过很多人名。
现在四国初定,但还有许多不服气的小人藏匿暗处。
若说他们临死反扑,想趁机要了她的性命,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她还要等谢韵回来,又怎会就此束手就擒?
终于,她探到枕头下方的匕首。
在那人的体温距离她越来越近时,她忽然从枕头下抽出匕首,直接便朝那人的心口刺去。
这一击,必杀!
可那人就像是提前知道这一招一般,双手轻松钳住她的手腕,瞬间便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按住,就连双腿都被紧紧束缚。
「大胆贼子!朕的床也敢爬?」
凤锦时气恼得厉害,拼尽全力弯起膝盖往前踢,这一下用了十成力。
若是真能踢在贼人身上,那必定是断骨之伤。
偏偏这贼人异于常人,竟然扯住她的脚踝往怀里带,还趁机轻佻地曲起手指弹了弹她的脚心。
凤锦时浑身都僵住了。
她虽然已经同谢韵互相表明了心意,便是同一张床也睡过,甚至更亲密的事也有,却从未被人如此轻佻的对待,刹那就气血上头。
这一瞬间,凤锦时是真的动了杀心。
「混帐!朕要你的命!」
谁知刚才还气势骇人的贼人此刻却突然松开了束缚,由着凤锦时将她扑倒,甚至连近身的匕首也不躲,唯独嗓音幽怨又委屈。
「陛下,您这是想卸磨杀驴不成?」
将要刺进心口的匕首霎时停住,凤锦时惊疑不定的嗓音响起。
「谢韵!你回来了?」
谢韵得了便宜还不依不饶,长发微散乱着,语气却又轻飘飘的。
「莫不是我离宫半月,陛下被什么狐媚子勾了心智,连我都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