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趁机夺过对方手中长刀,寒光一闪,精准划过敌兵咽喉,温热的鲜血喷洒而出,在雨幕中喷出丈远。
萧小奴将匕狠狠插入墙面,三寸刃身没入其中。借助匕的支撑,她猫着腰,紧贴墙壁缓缓前行。
她眼眸锐利如刀,在混乱的战场中敏锐地捕捉着敌人的破绽,专挑敌阵的薄弱之处攻击。匕借着雨幕,以各种刁钻的角度刺向敌军,转瞬之间,竟在敌阵中冲开一条时隐时现的通道。
另一边,萧瑟瑟挥舞着双匕,穿梭于血水之中。双匕交错舞动,恰似一把锋利的剪刀,专朝着敌人的跟腱刺去。
一时间,敌兵接连倒地,血水迅在地面汇聚,很快便漫过了脚踝。
突然,萧瑟瑟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慌乱中,手中的匕不慎刺中自己的大腿,鲜血瞬间涌出。但她银牙紧咬,强忍着剧痛,单手撑地,迅站起身来。
此刻,她的眼神中透着决绝,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匕掷出,精准地刺瞎了一名敌人的左眼。
随后,萧瑟瑟拖着受伤的大腿,奋力冲向萧小奴的身后,与她并肩作战,守护着彼此的后路。
此时,战场的最前端,杨炯手中长刀在激烈拼杀中,不堪重负,刀刃崩缺数口。
他紧咬牙关,死死握着半截刀身,拼尽全身力气,朝着最后一道拒马劈去。
“咔嚓”一声脆响,拒马应声而断。
杨炯缓缓回身,目光扫过身后敢死队,最初的五百一十三人,如今剩不足百。他们身上满是伤痕,血迹混着雨水,顺着铠甲不断滴落。
甬道中,血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层层叠叠的浮尸堆积在一起,阻挡了血水的去路,致使血水倒灌入宫,聚成一片血海。
杨炯身中三刀两箭,伤口处血流如注,衣甲赤红一片。
事不宜迟,杨炯再不拖沓,迅扯出一枚绿色信号弹,声嘶力竭地大吼出声:“前路已开!畅行无阻!”
话还未落,鹰扬军残兵迅后撤,转瞬之间,一千名红衣太监从雨幕中蜂拥而出,他们提刀拖水,脚步整齐,气势汹汹地再入甬道。
杨炯神色一紧,凝视着这群衣袍在风雨中剧烈震荡,闲庭信步搬趟水前行的红衣太监,回身看向李澈,目光中满是询问之意。
李澈面色凝重,银牙紧咬,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沉声回应:“近百顶尖高手,余者武功亦是不凡!”
杨炯听了这话,心中一沉,再次转身,扫视着眼前不到五千、人人带伤的入城士兵。
此刻他深知,即便能全歼这一千高手,可后续还有近万鹰扬军严阵以待,己方绝无胜算。
沉思片刻,杨炯当机立断,大声下令:“撤退上城墙,守住入口!分散前往其他城门,寻机入宫!”
众将对进攻计划早已烂熟于心,虽明知这备用计划不尽人意,但眼下局势危急,若继续强攻,只会全军覆没,之前的伤亡也将付诸东流。
念及此处,众人毫不拖沓,立刻大声传令,组织士兵有序撤退。
就在众人匆忙行动之时,雨幕中陡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刹那间,地动山摇,大雨为之一停。
紧接着,爆炸声连绵不绝。
大顺门城墙在剧烈的震荡中,砖石四溅,尘烟滚滚,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杨炯听到这熟悉的炮声,浑身一震,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声“轰隆”巨响,大顺门东侧城墙轰然倒塌,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自尘烟而出,婷婷玉立于城头之上,笑意盈盈,双眸不断在人群中搜寻。
王修气喘吁吁,丝凌乱贴颈,待看到杨炯后,立刻挺直了腰身,背起那修长白皙的玉手,虽满脸疲态,却依旧努力绽出一抹浅笑,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夫君!我来救你啦!”
杨炯又好气又好笑,望着王修这副柔弱病态的模样,心中感动不已。
可他也知道此刻不是叙旧的时候,来不及回应这百变小毒女,当即挥手大喊:“炮口抬高三尺,仰射入城!全军后撤!复令!”
话音落下,身旁的传令兵立刻张开红色令旗,急奔向后,扯开嗓子,大声复令。
甬道中,士兵闻令,齐声高呼,将“炮口抬高三尺,仰射入城!全军后撤!”的命令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传至全军,传递出城。
随后,众兵脚步急匆,迅向后撤退,在泥泞的地面上溅起大片水花,很快让出了炮弹落点。
王修望着杨炯那冷峻的侧脸,满心期待的回应并未得到,心中委屈顿生:“我千辛万苦,远涉重洋运来大炮救你,你竟连个像样的回应都没有!”
王修越想越气,不自觉地跺了跺脚,暗自咬牙:“哼,回去我定要你好看!”
尽管心中埋怨,王修也知道事情轻重,当下迅转身,扯着嗓子大喊:“炮口抬高三尺,仰射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