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自己选的这个还是个这么蠢的。
悔啊,悔啊。
是她错了,是她的纵容让这人蠢出油来了。
贾母心中绝望,翻过身,不再看面前还在沾沾自喜的贾政。
面对着黑乎乎的墙壁,无声的流下的眼泪。
没有作戏的歇斯底里。
这样的泪才真实了一些。
贾政看着自己的母亲突然转过身,不看自己,不一言。
又想到在王府时对北静王拍着胸脯说的那些话,也有些急了。
母亲这是什么情况。
居然不说话了。
这会儿多好的机会啊。
王夫人那边他都说好了。
只要母亲将父亲留给他的东西全都交出来,她一定再次给她的哥哥王子腾去信,游说他联合这些人,在九边做了内应。
等王爷这边准备好了,里应外合,到时候拿下九边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么!
母亲怎么这时候犯浑!
还说什么丧气的话!
难道!
难道她是不想家里好了么。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藏着掖着的。真是妇人之见!
若是被贾珍他们抢了先去,那他们家就错失了好时机了。
贾珍他们嘲笑他的仇,他可还记着呢。
贾政立功心切,也顾不得其他了。
往前两步,走到了贾母的床前。
眼中有寒光闪过。
贾母感受到她的动作,咬了咬唇。
没有动作。
那些情分,都是老太爷拿命拼出来的。
她不能给了老二。
如今知道在北山可能已经是死路一条了,她要为自己考虑的。
而且北山和朝廷的情况风声鹤唳,那些情分给了贾政也不一定有用。
谋反,可不是谁都敢的。
还不如她自己拿了这些东西,去了那些往日与老爷的交好的人家,换个身份,拿点银子。
到一个偏远一些的乡下买点宅子土地和下人,她老婆子自己去过后些年的日子。
到时候有钱有地,虽然隐姓埋名,倒是也一定比在这北山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