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战军老娘看来,许泽一个小白脸,长得一点都不男子气概,动辄还会眼红,就跟戏园子里唱戏的女人似得,简直狐媚子一个。
“大娘,王哥在不?我找他有点事情!”许泽其实从王大娘的态度也猜测出来她已经知道自己和王战军的事情,之前也多次借机影射自己,都是他厚着脸皮当作没听见。
“许泽啊,我儿子不在,他要升任所长了,忙得很!没啥事,你就回吧!”老娘隔着门缝说了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
门始终都没有打开,一点也没让许泽进去说话的意思,这拒之门外的意思非常明显了。
隔着门缝,许泽其实已经看到了那身蓝色的警装衣角,王家只有王战军穿那身衣服,可见王战军是在屋子里的,只不过不想见自己罢了,所以打老娘来敷衍走自己。
许泽还是没有勇气闯进门内,质问为什么王战军躲着自己。
老娘这边啪一声关上门,特意大嗓门道,“真是人有脸树有皮,有些人真的是二皮脸,都躲着他了,还主动上门来找!死缠烂打!”
这话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可是刚刚来找人的就许泽一个,这话显然是说给许泽听的。
许泽眼泪瞬间噙满了眼眶,他边往外走,边泪流满面。
其实换个男人,被王战军这样对待,不说给他一刀,但是搅和他没有好前途总是应该的,而不是像许泽这样如女人般泪如雨下。
其实这跟他长于姥姥膝下有很大关系。
许泽父亲是纺织厂职工,因公牺牲,后来这牺牲换来了纺织厂的一套房子。
孤儿寡母也有个住的地方。
许泽父亲是孤儿,母亲家里也只有母亲一个。
所以一家三口,就剩余母亲,许泽,还有姥姥。
家里缺少成年男性作为榜样,许泽成长却少了阳刚之气,更甚至在他高中时候,母亲积劳成疾,郁郁而终,大学时候姥姥也患病去世。
许泽算是泪水泡大的。
许泽其实并不懂爱,母亲并不是善于言谈之人,是疲于奔生活之人,她身材消瘦,总是游走在街头巷尾,售卖杂货,赚取微薄的收入。
姥姥则是靠着这微薄的收入,还有给东家洗衣给西家做饭换取些食物,要么就是泪水涟涟,说自家命不好,许泽长在姥姥膝下,受她影响颇多,很是有些多愁善感。
大学时候,户口本上只有他一人的许泽,遇到了王战军,曾经的竹马表白。
许泽那时候说是接受王战军的表白,不如说是找个伴一起在生命的长河里踟蹰前行更为恰当。
那时候的许泽思考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他从何处来,又去往何处,整夜睡不着,整个人压抑的不行。
可以说,王战军的表白,拉住了许泽作死的步伐。
但是如今的这根弦绷断了,许泽那种抑郁的状态又悄悄冒头了。
回到家的许泽,眼泪已经不再流了,他更多的不是伤心,而是被伤了自尊,他身为男人的自尊。
小梅看着回来的许泽,赶紧拿过他的黑色手提包,“今天一天辛苦了吧?我晚饭蒸了你爱吃的槐花馅包子,快来吃!”
许泽努力扬起嘴角,装作高兴道,“你哪里来的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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