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微微扬眉。
少年的回答中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倔强,他的眼睛里燃烧着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坚定火焰。
"是吗?"教官绕着少年缓步走了一圈。
"你的体温已经接近危险线,耳朵有轻度冻伤迹象,肌肉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这就是你所谓的‘非常好’?
"是的,教官!“少年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比昨天好,比前天更好!
周围的学员中有人出轻微的嗤笑,但很快被风声淹没。
教官的目光在少年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
"报上你的名字,学员。
少年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用尽全力喊出
但那个名字却被风雪所淹没。
是的。
哈珀力是最好的觉醒者军事学院。
曾经是。
直到那一次的兽潮毫无征兆降临在了学院防线驻守最近的康纳姆小镇。
那也是这位教官的家乡。
蒂姆将军在他的办公室中醒来。
窗外,西伯利亚永恒的风雪依旧在肆虐,仿佛从未停歇。
他缓缓睁开眼,咳嗽了两声,喉咙深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那是兽潮中被一头巢穴领主抓伤的旧伤,永远不会完全痊愈,也不会要他的命,只会一点点腐蚀他。
让他只要活着,只要呼吸就会感觉痛苦。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冰锥在肺部刺穿又融化,然后再次凝结。
医生们称之为"霜噬症",是那只巢穴领主特有的生物毒素造成的后遗症。
他伸手从抽屉里取出药瓶,倒出几粒墨绿色的药片干咽下去。
苦涩的药物顺着喉咙滑下,带来短暂的灼烧感,随后是片刻的麻木。
这是他每天能得到的唯一缓解。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熟悉的脚步声轻盈地靠近。
蒂姆将军不需要抬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安娜,我睡了多久?
蒂姆将军问道,声音因药物的苦涩而略显嘶哑。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桌上那张重新绘制的布防地图上。
安娜·彼得洛娃。
他在十五年前的一次边境巡逻中从废墟里救出的小女孩,和他的上一任副官一样。
都是他疼爱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