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笺没有回答,算是默认,随后问道,“庭院外无人,仙君将我的师兄师姐关在何处了?”
玉珩声音放轻,“玉笺,我没有关他们。”
他只是不允许那些人靠近她。
以免有心人借机将她当作把柄,胁他‘为苍生’入轮回,扰她的清净。
而此时也恰逢他们即将搬去新家,玉珩不希望被人打扰。
玉珩低声哄着她,试图延续两人往日的亲昵,“不如先吃饭,这些稍后再说。”
“你一早就知道我是谁。”
唐玉笺满身防备,“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仙君是想把我关起来吗?”
汤匙顿在半空。
玉珩垂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从未这样想过。”
视线边缘,他看见她垂在桌边的手指微微抖。
以前总爱贴在他身边的玉笺此刻抿唇看着他,眼中满是疏离。
“玉笺,你在生气。”
玉珩嗓音忽然滞涩,认真地问,“我要如何做,你才会不生气?”
“弟子不敢生气。”唐玉笺似笑非笑,这个表情在她做来并不熟练,“这些日子皆是因我中毒,仙君才会留在此地助我,我感谢仙君救命之恩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有怨言。”
“那你现在为何要与我撇清关系?”他追问。
她又不说话了。
圆圆的杏眼看着他。
一种全然陌生的异样之感缓慢包拢住玉珩,像是在脑海中拉出了一根弦,越绷越紧,铮铮作响。
“玉笺,为什么喊我仙君,”他想要缓和气氛,嗓音柔和,“明明这些时日,你从不会这样喊我。”
唐玉笺避开视线,不看他,“因为你就是仙君。”
那种异样几乎要冲破胸腔。
玉珩近乎执拗,“可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且已拜堂成亲。”
唐玉笺摇头,“这些不过是我下界处理祈愿之事时不慎中了邪术,仙君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也没有人会将此事当真。”
“我会。”
“我不会。”她打断,语气生硬,“我失忆了,记不得自己是谁,才认错了人。仙君也失忆了吗?”
玉珩张了张口,却现自己无从辩解。
所以缓缓将话咽了回去。
“你没有失忆,却有意欺瞒我。”唐玉笺站起来,看他的眼神很是陌生。
“现在还来问我这些,仙君这种做法,当真卑劣。”
她说的没有错,玉珩想。
他记得一切,明明可以坦然告诉她,却选择了趁虚而入。
偷来的东西,终究是要还的。
脑海中的弦丝绷至极限,仿佛随时会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