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们宗就是!刚关起来一个师兄,据说是隐藏邪修,你这么一说,时间对得上。】
【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这些黑洞其实是、是……】
“是你们搞出来的?”
敖仓秘境,陆垣审视着两个邪修,若不是这次事件,差点将他们忘了。
“啊啊啊……”
二十七号哀嚎翻滚,周身灰雾忽浓忽淡地往外冒,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三号情况稍好些,他盘膝而坐,边艰难抵抗着什么,边回答说道:“是神、神侍……他、他一直在准备飞升的阵、阵法……但可能出、出了问……”
三号曾说过他们所练功法有猫腻,表面看进步神速,实则是被神侍当作傀儡,一损俱损。如今一众邪修或发疯、或衰弱,多半就是神侍那头出了问题,正在汲取生命力做补充。
所以,“穹顶黑洞”其实是这群神诏者布阵出岔所致?
陆垣不由得沉思起来。
他以前只当神诏者是普通邪教,最多不知从哪搞到一些仿造黑石的东西练邪功,不会与自己有太多交集,但今天——
陆垣展开光屏,数不清的黑洞图景浮出,密密麻麻交叠着,它们都是各域修士拍摄并分享到留影壁的照片。
将那些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便会发现一些肉眼难以察觉的信息:除黑雾外,某些时刻和角度还会出现一抹银色。
几乎每个域的黑洞都有,那银色非常特殊,有种凛然的冷意,让陆垣下意识联想到擎天秘境外、那片黑雾之地中的科技建筑。
难道说那群邪修追求并打开的飞升之地就是那儿?
这还不算完,再把拍摄自四十一个域的上万张图片综合到一起分析,将发现黑洞方位中也藏着玄机!
所谓“黑洞方位”指的是“黑洞”开在各域天空的具体位置,每一域都不太相同,有些在域东,有些在域西,有些域位置偏北,有些域则更靠南……
修真界百域均被云堑环绕,正好似海中漂浮的孤岛,又像是散落漫天的繁星,本该没有范围,可假如把那抹银色所在的神秘空间看作参照点,再依据黑洞方位反推出各域的相对位置,便能赫然发现,各域离得竟都不远,更准确说,它们漂浮的位置都在一个圆中!
神秘空间是一个点,漂浮百域形成圆,两者结合后恰好构成一个巨大圆锥。
换句话说,修真界的形状是一个圆锥!
可为什么?
修真界为什么会是圆锥形的?陆垣百思不解,而更不解的是,他总觉得这个形状似乎在哪里……
【它回来了!】
忽然一条消息跳出,发信人是旗使。
陆垣愣了愣:“谁回来了?”
【半只鸟!】
陆垣:“……”
是被天上开洞吓到了吗?这旗使在说什么胡话?
然而,等陆垣传送到七隐域,望见接天树上之景,才发现旗使竟不是胡言,是写实的。
只见参天巨树的一个枝桠上,俯卧着一只身体仅剩一半的巨鸟,那剩的不是前半,也不是后半,是侧半——像被一个看不见的平面切过,巨鸟身体竖分成两半,一半消失不见,另一半则羽毛丰沛,长尾斑斓,浑身泛着浴火般的光泽。
鸟身截面处有一层黑色黏液,数条似断非断的丝线自黏液中探出,遥遥连向七隐域天空的黑洞。
“它是刚刚突然从黑洞里掉出来的,”旗使说道,“一起掉出来的还有一个人。”
陆垣:“什么人?”
旗使:“被合欢宗接走了,似乎是他们宗主,那个白九夏的姐姐。”
那看来就不是人了,是妖。
陆垣远远望着那树与鸟,树一半枯萎、一半繁茂,鸟半面消失、半面华丽,配在一起倒是有种诡异的和谐。
“我见过它,”旗使又道,“我和你说过的,记得吗?在七隐盟接手这个域前,有许多妖族生活在接天树上,其中便有这只鸟。”
“直到二百多年前,天空破开一个大窟窿,黑石掉落引发剧变,他们才全部离开。”陆垣自然记得这段七隐域历史。
所以也难怪旗使说是“回来”,敢情人家这是归巢呢。
可问题是,为何是从黑洞里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