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顿时哭笑?不得:“因为下午没抢到绿帽吗?”
魔尊也笑?了,扳过他的下巴亲了一会儿嘴,亲得上?神又?动了情时,沈凌夕忽然觉得手里多了件硬硬的东西。
唇瓣稍分时牵起一道银丝,沈凌夕双颊绯红,他咬着唇,一垂眸就看见掌心里的那条红翡锦鲤。
活灵活现的小锦鲤漂亮得让人看一眼就舍不得挪开目光。
慕长渊说:“我娘让我拿给你做定情信物的。”
红翡举世难得,小锦鲤其实比额坠要?大好几倍,但沈凌夕闻言,竟然真的把锦鲤放在额头上?比了比。
慕长渊被上?神幼稚的举动惊了一下,随后抱着他笑?道:“上?神法相不可毁坏,你要?是?真的把它顶出去,裴青野他们肯定当场破防。”
沈凌夕弯了弯眼角:“反正他们迟早要?破防。”
慕长渊一噎,心想你倒是?坦坦荡荡。
不过红翡锦鲤跟印章差不多大,确实不适合作额饰,慕长渊趁机问道:“你额饰是?谁送的?”
沈凌夕:“是?我师娘的遗物。”
慕长渊又?细细打量起来。
沈凌夕主动解释道:“水榭枯燥,除了黑就是?白,小的时候我经常偷溜去旁边的山上?玩。”
临渊水榭的气候原本和?周围的山差不多,遭逢剧变后,就被沈琢以大雪封山。
据说当年
最终她死在了自己?的道侣手里。
沈凌夕浅淡的瞳仁里映着鲜艳的红翡,他似乎陷入某种悠远的回?忆当中:“小的时候我师父经常因为偷跑罚我,一次比一次罚得重,但我还跑,后来有一次他终于问我为什么总喜欢跑出去。”
哪有什么特殊原因,少年人就是?情不自禁对那些?灿烂的、艳丽的、纷乱的红尘事物感到好奇罢了。
魔尊听着沈凌夕小时候的事,心里总有种奇异感——这些?事三界中大概只有他们师徒俩知晓。
他好像正窥探着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水榭没有别的弟子,沈琢又?是?仙盟盟主,当时沈凌夕才?几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关在冰天雪地的水榭里跟坐牢有什么分别?
“所以他听完后肯放你出去了?”
“没有,”沈凌夕摇摇头:“师父在山脚下设了一个禁止出入的禁阵。”
慕长渊:……
这很无情道。
“师父说我要?是?好好修行,总有一天能破解水榭上?空的法术,让这座山也像周围群山一样四季分明。”
天道是?自然法则,半神将临渊水榭的自然更替全部压制,再?以自身灵力控制,才?能做到终年封雪,山间的每一片雪花都是?沈琢的灵力,想要?破解谈何容易?
慕长渊被勾起好奇心:“所以你什么时候破解的?”
小时候的记忆过于久远了,沈凌夕想了想:“半年吧。”
慕长渊愣住了。
一股酸溜溜的滋味悄咪咪地从魔尊的心底往外冒。
虽说早就知道玄清上?神修炼顺遂,可这也太?……
沈凌夕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说:“花了半年时间研究出怎么改禁阵,把禁止出入改成了禁止入内,然后我就跑出去了。”
慕长渊:“……”
这解题思路异于常仙,魔尊听完乐不可支——不知沈盟主日理?万机后,回?山一头撞在禁制上?是?什么感受。
“后来我师父想别的办法进来的,我改过的禁制就一直保留到现在。”
所以临渊水榭禁制外人进入,但不禁小动物,就是?六七岁的沈凌夕的杰作。
慕长渊忍不住笑?道:“你小时候比我皮多了,我六七岁那会儿还只会趁丫鬟不注意偷偷把药倒掉。”
见沈凌夕谴责的目光扫来,慕长渊顿时喊屈:“药太?苦了,你不知道我当时一天得喝多少碗,我小的时候就经常想,这样活一辈子宁愿早点死了,但到底没敢让我娘知道,后来才?渐渐习惯的。”
习惯了麻木地把药喝下去,习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大夫、换方子,习惯了从获得生的希望,到再?一次失望,每次都像是?把意志力全部打碎,再?在夜深人静时默默地拼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