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坐在一旁,拿着笔想了想,开始写信。
陆端午实在不擅长写一些抒情的话,更不适合告别,最后写来写去,扔掉了很多张废纸,直到半小时后才写成这封信。
她盯着信上的内容,许久没动,眼前出现了过往的一幕幕。
最后陆端午弯了弯唇,平日里沉静的眼眸中染上浓浓的笑意。
从始至终她都不是一个人,经过这么久,她确实再一次有了朋友。
天色渐黑,直到最后最后一抹光被吞噬,公司内昏暗无比。
陆端午没有开灯,拿着那封信起身,缓缓走进厦顷办公室,把手机卡拆下后一同放在桌上。
几秒钟后,她转身离开。
办公室门轻轻关上,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
干净的桌面上,那封信被晚风吹得轻轻摇动,上面的话在淡淡的月光下逐渐变得清晰。
「很高兴认识大家,再见,朋友们。」
旧的故事结束,而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番外】
适应一具陌生的身体并不容易。
陆节看向镜子里的人,足足盯了半个小时,才从陌生到熟悉。
——这是她以后的脸。
事情说起来足够玄幻,在二十一世纪是根本不可能存在,哪怕她身份特殊。
陆节活动了下身体。
这具身体比她矮几厘米,很瘦,超级虚弱,呼吸都有种受限制的感觉,脸色是一种常年不见光导致的不健康白。
陆节已经记不清自己在来到这里之前的事了,模糊想起应该是躺在某个地方睡觉。
然后一睁眼,变成了镜子里的模样。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陆节低头,看到了被血浸透的长袖。
旁边地板上都是殷红的液体,她按住手腕,走出卫生间在房间里翻找。
没有绷带纱布,药和创口贴也没有,陆节看向桌上的钱,拿上出门。
她没坐电梯,一路从楼梯跑下去,足足跑了十几层,血液顺着手指滴在地上。
陆节低头看了看,停下步伐,用鞋底将那涌动的血液磨平。
随即她看到了最近的诊所,进去放下钱:「我买纱布。」
正在问诊的医生原本还想让她稍等,闻到味道,低头一看,顿时慌了。
「你这是什么情况?你这得去医院,纱布不行。」
「医院?」陆节再次确定自己的伤口,认真说,「不需要。」
「我的天。」旁边坐着的看病患者猛地站起身,招呼着医生,「我晚点没关系,你先给她处理吧,这看着也太严重了,发生什么情况了?」
「刀,她……我……」陆节张嘴半天,不知道怎么说,重复了第一句话,「我需要纱布。」
「孩子,真别纱布了。」医生欲哭无泪,「你这真得去医院啊,我这里也没办处理这么严重的。这样好不好?我给你打120,你在这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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