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不要连累到两位兄长,小夜左文字有些苦闷地想到。
诸伏景光拉着小夜左文字的手,一笔一划写下自己最近的目标。
——小夜,我要努力练习说话,早一点治好自己的失语症。
诸伏景光拉着小夜左文字的手,让他感受自己咽喉处的震动。
——小夜,我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说话了。
诸伏景光的眼睛眯起来,就像一只小猫咪。
小夜左文字也为诸伏景光感到开心,不过一向不善言辞的小短刀只是点点头,认真地看诸伏景光写的话。
他盘腿坐下来,有些抱歉地告诉诸伏景光,自己这回去长野,依旧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他探查了周围每一户人家,暗中观察他们手臂上的线索。但是很遗憾,小夜左文字没有发现手臂上有高脚杯刺青的人。
察觉到小夜左文字低落的心情,诸伏景光赶紧摇了摇头。
——小夜,没关系的,那个人说,只要我重新说话,他就会告诉我,凶手是谁的。
诸伏景光伸出双手环住小夜左文字。
没关系的,小夜已经很棒了,作为萍水相逢的朋友,小夜已经为他做了很多事了。诸伏景光不能做永远被保护的角色,即使弱小,他也要去保护身边的人。
——小夜最近还要去长野吗?会不会太辛苦了?
诸伏景光有些担忧,虽然小夜左文字是刀剑付丧神,但是即使如此,他也会感到疲惫。
小夜左文字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最近都会待在你身边保护你。”小夜左文字说道。
诸伏景光露出笑容,他慢慢比划着手势。
那真是,太好了!
*
外守洗衣店。
外守一将干洗好的衣服挂好,然后在门前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就出门去了。
他想去看看那个孩子,虽然不知道那孩子的父母偷偷把有里藏到哪里去了,但是跟着他,他肯定能找到有里的。
外守一告诉自己,他必须小心行事,不能放过一丝可能找到有里的机会。这是他作为父亲对女儿必须做出的承诺。
他的小有里啊!
外守一想起当时藏在衣橱里的瘦小身影,眼中冒出来红血丝,天知道他当时有多么想把那个孩子抓出来,拷问他,掐住他的咽喉质问他,让他说出有里的下落,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只会打草惊蛇。
他知道他的宝贝女儿被这姓诸伏的一家藏起来了。他和有里吵架了,他的有里不想和爸爸说话,所以这个孩子,还有他的父母,一起把有里藏起来了。
他必须给他们一些惩罚,然后找回自己的小有里。
想起那个时常以泪洗面的小子,外守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又有一丝高兴。
有里离开了爸爸,一定也很着急和害怕。把有里藏起来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开心地笑着。他就应该永远生活在害怕和恐惧中,永远为他的所作所为赎罪。
已经彻底疯魔了的外守一拒绝去思考,他的有里到底去了哪里。他只知道要找到有里,他的有里需要爸爸!
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有里没有死,她只是被藏起来了。
有里没有死,她只是去上学去了,然后被无良老师藏起来了。
外守一带好帽子,压低帽檐。
现在他要去找有里了。他要时刻跟着那个诸伏家的孩子,监视着他的行踪,总有一天,他会找到他的小有里。
外守一又一次找到了诸伏景光的身影,他站在小山坡上,这个视角,能让他清晰地看到诸伏景光所在的班级和孩子们课间活动的区域。他已经注视着诸伏景光好久了,他知道诸伏景光得了失语症,他寄人篱下孤苦无依。
外守一只觉得他活该,这是他们一家藏起有里的报应。
诸伏景光的痛苦只让外守一觉得快慰。
但是,此刻,身材壮硕的中年人只觉得眼前的场景格外的扎眼。
外守一的指甲深深陷入树干中,手上的青筋凸起,他瞳孔收缩,鼻翼不停张大缩小,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