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无福,不能继续伴驾君侧,愿皇上万岁无忧,如意安康。”
说完这些,她才依依不舍移开目光:“十阿哥,额娘走了,你以后要听你皇阿玛的话,记住了吗?”
胤(礻我)早已泣不成声:“额娘,儿子听话,您别离开儿子!”
念晴闭了闭眼睛,把担忧眷恋和不甘都藏好。
她又看向康熙,眼泪从眼角滑落:“皇上,那年初见,臣妾穿着绣朱鸟碧色衣衫。”
念晴脸上露出追忆之色:“您说臣妾跑跳的样子,像极了展翅欲飞的朱鸟。”
“皇上就当臣妾变成朱鸟飞走了,不要伤怀。”
“皇上,臣妾去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闭上了眼睛。
“念晴!”
“额娘!”
果毅公府,法喀正对知阑送的岁寒三友爱不释手。
“你这孩子,这样好的东西,自己留着就是。”布顺达笑嗔了一句。
“上次就说见着好的就给舅舅舅母送来的。”知阑笑着说道。
“好孩子!”法喀朗笑出声,“舅舅很喜欢这份礼物。”
几人正说笑着,大管家跌跌撞撞跑进来:“国公爷,夫人,姑奶奶,少爷,格格,宫里传了来消息来,娘娘,崩逝了!”
说完,他就跪倒在地,抹起了眼泪。
众人怔愣了一瞬,法喀脸上再无半分笑意,他跌坐在座位上:“妹妹!”
布顺达和向晚已经抱头痛哭了起来。
知阑也忍不住鼻子发酸,眼泪不自觉就流了下来。
安瑞虽然没有见过温僖贵妃,但舅家对他极好,想来,温僖贵妃也是位慈和的长辈,想到这里,他也伤怀不已。
康熙不舍放下钮祜禄·念晴的手,小心放入锦被。
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凤穿牡丹宫灯良久,最后才叹息着说道:“着内务府以皇贵妃仪制厚葬温僖贵妃。”
“嗻!”梁九功领命,立刻派心腹小太监去传口谕。
“儿子多谢皇阿玛!”胤(礻我)跪在康熙脚下嚎啕大哭。
康熙眼眶微红,摸了摸胤(礻我)的脑袋,眼底是深深的怜惜。
温僖贵妃的丧仪非常隆重,法喀和布顺达也被恩准入宫哭灵。
只向晚外嫁多年,没有恩旨无法入宫,只能跪在佛堂念经尽一尽哀思。
知阑拿着抄好的《妙法莲华经》走进佛堂。
她诚心祝祷后,把《妙法莲华经》供奉于佛前。
向晚忍着悲伤说道:“你姨母最惦念的是十阿哥。”
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知阑:“这是那日,十阿哥送来的信。”
知阑接过信,在向晚的示意下打开。
“姨母一片慈母之心,天地可鉴。”知阑叹息着说道。
信里写道:十阿哥为人憨直,恐会为人利用驱使,若是向晚有余力,请她在十阿哥出宫建府后提点一二。
她离世前,已经一再叮嘱十阿哥不要轻信人言,但姨母可信的话。
“二姐,我与大姐皆埋深宫,只有胤(礻我)这一个血脉,我只愿他能富贵平安一世。”
最后,她还隐晦地点出,康熙对太子已隐有不满,以后可能会生乱象,法喀恐难抵御成为皇帝母家的诱惑,希望向晚能劝他回头。
她直言,胤(礻我)无法胜任那个位置,若强求,恐会生祸端。
看到最后,知阑额头已经出现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