颚鲁一开始说不会负她,安珠贤就讽刺颚鲁,说他得陇望蜀,还说:“你就不怕以后内宅争斗不休吗?”
含蕊忍不住插嘴:“那是小姐有心求去,故意刺激您的话,您与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
颚鲁沉默了一瞬,继续说道:“我知道女儿家最好的归宿是找个能依靠的夫婿。”
知阑冷着脸,强忍住了,才没有爆粗口。
“那日,我心中烦闷,便出门散心,遇上了安瑞。”
“我与安瑞相交一场,深知他的为人,便想把表妹托付给他。”
这才有了后来安瑞常常“偶遇”安珠贤的事情。
含蕊又忿忿说道:“少爷真是‘一片好心’。”她冷笑一声,“你骗了小姐不说,还与友人合谋诓骗小姐真心。”
这么短的时间里,安珠贤对安瑞自然不会有什么很深的感情,但安瑞能带她堂堂正正离开,能让她重新开始是她所期盼的。
“小姐有多痛苦才决定放下过往重新开始!”含蕊恨恨看着颚鲁和安瑞,“是你们害了小姐!”
知阑微愣,含蕊为什么会说是颚鲁和安瑞害了安珠贤,而不是说他们杀了她?
她眼带疑惑看向胤禛,胤禛正好也朝她看过来,显然,他也发现了含蕊话里的疑点。
“含蕊,之前的证供上,你说,你是亲眼看见颚鲁和安瑞杀了安珠贤的?”
“是,奴婢亲眼看见的。”
“你再说一遍当时的场景。”
“奴婢去小厨房端了点心正想敲门,就听到了房间里重物落地的声音。”
“奴婢心中焦急万分,便立刻推门而入。”她恨恨瞪着颚鲁和安瑞,伸手指向他们,“就是他们!”
“奴婢看见他们正在灌小姐毒酒!”
“你怎么知道那是毒酒?”胤禛追问。
含蕊一愣:“小姐很快就七窍流血,那不是毒酒是什么?”
“他们哪里来的毒酒?”知阑问道,“不是安珠贤请的他们吗?”
含蕊语塞,支吾了一会儿,方说道:“肯定是他们带了毒药,趁着小姐不备,把毒药下在了酒里!”
“你亲眼见到了吗?”知阑皱眉反问。
“奴,奴婢去拿点心了,没有看到。”说这话的时候,安蕊眼神闪了闪。
知阑就看向了胤禛。
胤禛一拍惊堂木:“含蕊,你可知做假证,也是要入刑的。”
“入刑!”含蕊先是被惊堂木唬了一跳,又听胤禛说要入刑,整个人明显紧张了起来。
“含蕊,做假供不仅要入刑,且你身上背负两条无辜人命,午夜梦回,你不害怕冤魂索命吗?”知阑见含蕊整个人不自觉发起了抖,又加了一句,“或者,是三条冤魂?”
“还有你家小姐安珠贤?”
意识到含蕊不对劲的,不止知阑一人,颚鲁的母亲金婵见状忙加了一句:“含蕊,安珠贤可待你不薄,你若还有一点良心,就把真相说出来!”
“你不为着自己着想,也要为你家人想想。”金婵这话就带了些威胁的意思。
含蕊眼中便又多了一丝惊恐。
那人是承诺会好好待她和她的家人,还会纳她为妾。
可她做证冤害了少爷,夫人会饶过她,饶过她的家人吗?
恐怕不等他掌权,她和家人就被发卖了。
转念一想,以如今的情况,被夫人发卖怕是最好的结局了。
这么一想,含蕊脸上就出现了明显的迟疑。
胤禛又一拍惊堂木:“来人,上廷杖!”
含蕊满脸害怕被拖上刑架,两计杀威棒下去,就招了。
原来,杀安珠贤的是颚鲁的庶兄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