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发少年神色却愈显凝重。
打网球好几年,他不可能犯拍子无端脱手的低级错误。
他敢肯定。
刚刚那一瞬,不是错觉。
——他感受不到球拍了。
换句话说。
——他失去了触觉。
他蹙起眉,转过身。
遥遥望向站在底线附近的鸢发少年。
背光而立的少年嘴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渐落的、接近地平线的日光勾勒出他的轮廓。
朦胧的,又是清晰的。
神圣却偏又极具威严。
恍如他本身散发出来的光辉。
围观群众跟约定好了一样,同时发出惊叹声,就连在隔壁场比赛的人也不禁看呆了眼。
毛利寿三郎呼吸急促了起来。
——他好像眼花了。
他看见了不存在的东西。
在幸村身后。
强行将自己从克苏鲁世界观中挣脱出,毛利寿三郎又肩头一重,闷哼了声。
空气凝结成了实质。
千钧压力朝他压下。
毛利寿三郎身形一晃,表情变了。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脖子。
窒息感如影随形。
少年肩上迎风振荡的衣袖恶魔延伸出来的魔爪般,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来。
毛利寿三郎恍惚了下。
“扑通——”
他没入水底。
一双手拖拽着他朝下溺去。
眼前漆黑一片。
耳畔也再无任何声响。
——他被世界遗弃了。
*
“……这次坚持了多久?幸村君开大之后有三分钟吗?”